“難道她是用這道細線操控這口劍?隻是這麼細的線,她是如何做到讓劍轉向的?”
秦牧來不及想出其中的奧妙,立刻飛奔而去,隻聽咄的一聲,那口劍與他擦身而過,刺入一株大樹之中,深入樹身。
那口劍仿佛活物般,在樹身中跳動兩下,沒能從樹身中拔出,隨即那女子飄然而至,纖細手掌握住劍柄,將寶劍從樹身中抽出,懊惱道:“我的白虎真元還是不夠強,無法做到如臂使指……”
“晴師妹,你能夠以真元化作細絲,禦劍殺敵,已經很了不起了。”
與她一起踏波而行的那個男子來到她身邊,柔聲笑道:“你欠缺的並非是修為,而是火候,這次師父帶著我們來到大墟曆練,便是讓我們補上這個弱點。以往我們自顧自修煉,缺乏實戰,而現在這個小魔崽子就是我們的實戰機會,你很快便可以掌握以氣禦劍。”
另外三個少年趕至,其中一位少年笑道:“這小魔崽子變化成鹿,鹿本來便十分敏捷,所以能夠躲過師姐的禦劍。”
那位晴師姐精神大震,繼續禦劍向秦牧刺去,嬌笑道:“曲師兄,你先不要出手,留下這小魔崽子給師妹練練劍。”
曲師兄便是與她一起踏波而行的年輕男子,聞言點頭,笑道:“三位師弟,咱們一起欣賞晴師妹的劍法如何。”
秦牧全力躲避背後飛來的劍光,心中不解:“以氣禦劍?難道那女子手中的絲線不是真正的絲線,而是她的元氣?元氣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操控寶劍?我能不能做到?”
他跟隨屠夫學習殺豬刀,屠夫隻教他雙手控刀,卻從未教他用元氣控刀,他對這方麵一無所知。
看到那位晴師姐以氣禦劍,秦牧也動了心思,既然可以以氣禦劍,是否可以用元氣駕馭其他東西?
不過那位晴師姐再次禦劍追殺,讓他來不及琢磨。而且他現在被司婆婆變成了一隻麋鹿,手腳不便,體內的元氣也陷入死寂,不如平常時期活潑。
嗤——
劍光閃動,從後方襲來,從秦牧背上劃過,秦牧隻覺背上一涼,接著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心知被那位晴師姐的劍傷到了背部。
“糟了,麋鹿雖快,但畢竟不如真正的身體靈活,我被婆婆變成了鹿,再受了傷,恐怕在劫難逃了……”
他剛剛想到這裡,突然隻覺自己的嘴巴裂開了。
這並非是真正的裂開,而是鹿皮的嘴巴部位從他身上脫開了!
秦牧立刻想到司婆婆讓自己快跑的時候,悄悄從“他”眉心取下一根針,這根針,正是定住天魂的那根!
很快,他的腦袋與鹿皮分開。
後方劍氣破空,嗤嗤有聲,向他斬下,秦牧奮力向前衝去,整個人從鹿皮中衝出,連翻帶滾,跌倒十餘丈外,隨即縱身而起,撒腿狂奔。
在他身後,那鹿皮被那位晴師姐以氣禦劍斬得粉碎,劍如飄花,來去如電,顯然這女子追殺秦牧的途中,劍法大進!
秦牧擺脫鹿皮束縛畢竟還是耽擱了一瞬,一個少年從樹林上空踏葉而行,從天而降落在他前方,擋住去路。
兩人相距隻有兩三丈,兩三丈的距離,瞬息而至,下一刻兩人便會臉對臉!
秦牧來不及變向,腦中沒有其他任何念頭,身體不由自主的使出瘸子傳授給他的腿功,頭下腳上,腿如旋風般掃出!
“青龍臂!”
那個少年要比秦牧年長幾歲,露出譏諷的笑容,雙手封擋,兩條手臂散發出一道道青蒙蒙的光芒,布滿龍鱗的龍爪從雙手皮膚上浮現出來,緊接著秦牧的腿與他的手臂碰撞,叮叮兩聲鋼鐵撞擊聲傳來,那少年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便悶哼一聲,立足不穩,被掃得不得不退開。
他的兩條手臂衣衫嘭嘭炸開,兩袖像紙蝶般翻飛,碎屑漫天飛舞,隻見他兩條手臂似乎是雕琢著龍爪紋身,龍爪與手臂纏繞。
不過硬接秦牧兩腿,他的雙臂頃刻間變得又紅又腫。
“你腿裡藏著鐵錠?”
那少年痛得雙手顫抖,又驚又怒,目光又落在秦牧的腳上:“鞋也是鐵的?”
秦牧兩手一撐,雙足落地,狂奔而去。
但這少年的話也提醒了他,他的兩條腿上的確綁著鐵錠。瘸子教他腿功,要求他雙腿必須綁著鐵錠,起臥行走都不能解下,要一直帶著。
這些日子,瘸子見他身體愈發結實,力氣越來越強,於是在他腿上綁的鐵錠也越來越重。不僅如此,瘸子還要鐵匠啞巴給秦牧打了一雙鐵鞋,增加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