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愕然,捏著手中的香帕說不出話來。秦飛月揮了揮手,讓諸多延康的神通者快步高呢上靈毓秀,自己向客棧中看了一眼,然後走入客棧,在秦牧麵前坐下,直視秦牧,目光雪亮,道:“你姓秦?”
秦牧定了定神,將靈毓秀竟是“胖胖的肥七公子”這件事帶給他的震驚壓下,頷首道:“將軍也姓秦。我聽到彆人稱你為小秦將軍。”
“天下之大,姓秦的有很多。”
秦飛月為自己斟茶,淡然道:“有些人天生命賤,出身就是貧賤,有些人天生命貴,出身就是富貴,姓秦,並不能代表什麼。你雖然姓秦,但你是棄民,大墟中的賤民。小兄弟,不要有過多的妄想,你高攀不起的。”說罷,他端茶一飲而儘,留下一塊金錠,轉身向客棧外走去。
“小秦將軍,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秦牧站起身來,也走出客棧,客棧老板連忙走出來,躬身侍立:“公子要回去了?”
秦飛月微微一怔,本以為客棧老板是在叫他,沒想到客棧老板卻是向秦牧施禮。
“外人麵前,不必多禮。”
秦牧擺了擺手,環視四周,浩浩鑲龍城,巍峨建築,繁華昌盛。
這裡,是他的城!
他向城主府走去,到了賭坊門前,一眾大漢躬身道:“公子!”
他經過青樓,青樓的老鴇帶著女兒們躬身,異口同聲道:“公子!”
他經過書坊、花市、菜市、肉鋪、酒樓、古玩、器皿、藥店、鐵匠鋪、兵器鋪,一個個身影走了出來,紛紛向他躬身。
“公子!”
“公子!”
“公子!”
……
秦飛月皺眉,看著秦牧這一路走到鑲龍城的城主府,城主府的大門開啟,鑲龍城主傅雲敵哈哈大笑,邁步走出,迎了上來,吩咐左右道:“沒眼界的,還不趕快叫公子?”
守門的神通者紛紛躬身,聲音洪亮:“公子!”
“從今往後,這整座城,都是咱家的!”傅雲敵哈哈笑道,與秦牧走入城主府中。
秦飛月大皺眉頭,不知道這裡麵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不知為何傅雲敵會與殺子仇人如此談笑風生,仿佛傅庭嶽不是他的兒子,而秦牧才是他的兒子。
他更不知道秦牧又是如何傍上了傅雲敵這條大粗腿。
“山野莽夫,隻配在市井稱王,永遠也上不了廟堂。”
他轉身離去,待走到城門前,突然身軀微震,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回頭難以置信的看向這條主街道儘頭的城主府。
“造化天魔功!教主夫人!”
他定了定神,轉身離去:“傅雲敵,已經死了,被扒皮了,城中的傅雲敵就是天魔教的教主夫人!鑲龍城,已經易主了。恐怕傅雲敵麾下的那些神通者也被全部換掉了,換成了天魔教的神通者,整個城中,都是天魔教的人!幸好國師被那艘大船攔住,否則……”
他不禁打了個冷戰,教主夫人披著傅雲敵的皮囊,倘若延康國的大軍悉數入城,這位教主夫人以及其同黨搗亂的話,隻消摧毀鑲龍城的龍柱,便可以將延康國的軍隊一網打儘,讓延康國元氣大損,甚至一蹶不振!
他回頭看了看鑲龍城,這裡已經換了主人,不是他或者延康國能夠叱吒風雲的地方了。
這座城,已經姓秦,同樣姓秦,卻是秦牧的秦,不是他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