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秀雲見他的耳垂紅了,這才知道有些太親密,連忙離他遠一點。
這位少年可是未來的聖教主,尊貴的大人物,豈可對他這樣輕浮?
“還有一件事。”
豐秀雲定了定神,上下打量秦牧,笑道:“公子這身衣裳要換一換了。延康不是大墟,沒有必要穿太結實的衣裳。”
秦牧身上的衣裳是用獸皮縫製的,司婆婆嫌他每天練功打來打去太費衣裳,所以從小給他穿的都是獸皮,雖是獸皮衣裳,但用料卻是很好。
秦牧的衣裳用的是異獸雪雲貂的皮毛,把毛皮揭掉,留下裡子,穿在身上冬暖夏涼,隻是款式雖好,但是卻並不好看。
秦牧自己學會做衣裳之後,也是用雪雲貂來做衣裳,他身上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若是普通的綢緞布料,他每天練功,與瞎子、屠夫打鬥,要不了一天就會爛掉。
“姐姐是否知道哪裡有好的布料?”秦牧問道。
豐秀雲引領著他來到布莊,與秦牧一起走進去挑選布匹,轉了一圈,秦牧沒有找到滿意的布匹,喚來老板,道:“貴莊是否有這種布料?”
他取出靈毓秀贈給他的汗巾,那布莊老板見了,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這是天香絲織就的,屬於貢品,皇室才可以用的,我這小小的布店哪裡有這樣的上等貨?”
豐秀雲笑道:“曲香主,這位是公子。”
那布莊老板嚇了一跳,連忙便要躬身下拜,秦牧將他攙起,道:“這裡是密水關,人多眼雜,不必多禮。”
那布莊老板曲香主笑道:“屬下不識公子,怠慢了。公子稍候。”
他快步走到布莊庫房,沒過多久便取出一匹布,道:“公子,天香絲雖然是貢品,皇室之物,但是有些布料也不必天香絲遜色。這匹布是小店的鎮店之寶,叫做金蠶絲。我聖教的蠱堂善於煉蠱,百毒金蠶蠱,煉成六翅金蠶,奇毒無比。這百毒六翅金蠶長成之後,便會吐出蠶絲,堅韌無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近。這匹布,是蠱堂堂主交給我出售的,公子請看。”
秦牧輕輕撫摸布料,綢緞般順滑,有些涼意,布料是淡金色,帶著奇異的紋理。他用手扯了扯,根本扯不動,不由讚歎一聲,很是滿意,道:“多少錢?”
曲香主連忙搖頭道:“怎敢收公子的錢?這是屬下和蠱堂堂主孝敬公子的!”
秦牧笑道:“你不收,我不能不給。靈兒,把錢袋子找出來。”
狐靈兒一直呆在他背後的包袱裡,隻露出個小腦袋,聞言連忙鑽入包袱裡,沒過多久便取出一個錢袋子,秦牧道:“這裡是龍幣,應該不能在延康國流通,都給你了。”
曲香主隻得將錢袋子收起,道:“延康國用的是大豐幣,的確與大墟的錢幣不同。公子這袋子錢有好幾千,屬下為公子兌換一些大豐幣,路上說不定要用到。”
秦牧想了想,點頭道:“有勞了。金蠶絲織就的布匹,如何剪裁?”
曲香主笑道:“普通的靈兵根本裁不動這匹布,小店有一口龍牙剪,勉強可以裁動。公子稍後。”
他來到堂前,取出三炷香點上,那堂前是一個小小的神龕,神龕裡供奉的居然是一口剪刀。
曲香主對著剪刀拜了拜,然後小心翼翼將剪刀取下,交給秦牧,道:“這是屬下獻給公子的,一點敬意……”
秦牧哭笑不得:“香主,我不會收你的剪刀的……咦?好剪刀!”
他露出驚容,這剪刀摸著竟然像是溫玉做的一般,很是溫潤,元氣浸入其中仿佛身體的延伸,毫無阻礙,並且他能夠感覺到剪刀中蘊藏著一股可怕的能量,蠢蠢欲動!
這股力量極為恐怖,十分凶惡。
秦牧試著剪一下布角,這堅韌異常的金蠶絲布竟然哢嚓裁開,雖說有些吃力,但剪刀的鋒利程度可見一斑。
“真是好剪刀。”秦牧又讚歎一句。
曲香主取來針線,那線也是百毒金蠶絲。
唰——
秦牧伸手一揮,元氣迸發,頓時整張布匹浮在空中,垂掛下來,隨即以氣禦剪,剪裁布料,與此同時曲香主取來的那口針也被他以元氣帶著飛起,自動穿針引線,當空縫製剪裁好的布料。
這一手極為引人矚目,進店選購布匹的人們紛紛停步觀望。
沒過多久,秦牧便收了剪刀針線,隻見一套服飾輕輕落下,第一件是對襟深衣錦袍,窄袖,對襟處鑲邊。第二件是腰帶,第三件是錦衫中衣,第四件是下身的中褲。
曲香主抬手:“公子請入內換衣。”
秦牧走入內室,曲香主和豐秀雲站在外麵等候,豐秀雲皺眉,嘀咕道:“公子跟著教主夫人怎麼學了裁衣?這豈是少教主所能做的事情?”
曲香主道:“公子做的衣裳,已經是大家水準……”
豐秀雲冷笑道:“你馬屁拍得啪啪響,令我不齒。這百毒金蠶絲布料金貴得很,幾千隻金蠶才能織出這樣一匹布,便被你送給了少教主。一隻百毒金蠶蠱吐出的絲,價值便差不多等於這一袋子龍幣了,公子這一套衣物,價值連城……”
內室門開了,秦牧從中走出,兩人眼前一亮,布莊裡的人也都是紛紛看來,暗讚好一個俊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