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連忙止步,看向前方的馬車,馬車邊的護衛所使的是正統的劍法,他曾經在漓江劍派的身上見過類似的劍法,堂堂正正。
這種劍法是將許多口劍煉成劍丸,迎敵時很是厲害,也可以布成劍陣。
當然,能夠施展劍丸的,往往都是高手,因為劍丸實在太重,能夠以元氣讓劍丸騰空的,其修為必然無比強大。
這馬車邊的護衛便如此厲害,馬車中的人應該很是了不起。
遠處,那位喬師叔一路飛馳而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屍蟞一瞬間死得一乾二淨,不由吃了一驚,沒有上前,而是站在樹梢上觀望。
“麗州府少尹的車駕!”
他臉色大變,急忙轉身便走:“麗州府的少尹是個狠人,我不是對手,先退了再說!”
他立刻閃身邊走,消失無蹤。
馬背上的那位施護衛向車中道:“大人,屍仙教已經退了。”
車中的女子道:“喚那少年過來。”
“是。”
施護衛下馬,欠身道:“這位公子,我家大人有請。”
秦牧上前,來到馬車邊,隻見車簾掀開,裡麵的女子露出側臉,是個粉黛紅唇的美麗女子。那女子正過臉來,上下打量秦牧兩眼,見他衣著光鮮,想是大戶人家,道:“這位公子,你從哪裡來?”
秦牧不卑不亢,道:“我來自堤江縣城。”
那女子問道:“堤江縣城是否已經淪陷,被屍仙教占據了?”
秦牧點頭,讚道:“姐姐真聰明。”
“姐姐?我做了麗州府少尹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叫做姐姐。”
那女子哭笑不得,喚來施護衛,道:“你傳令虎陽、豫康等縣,準備發兵堤江。”
施護衛稱是,立刻去了。
那女子看了看秦牧,道:“湘西屍仙教占領堤江縣城,隻怕那裡的人凶多吉少,你能夠逃出來也是一個異數。我見你衣衫卻也華貴,應該是出自名門,你有何打算?”
她的目光帶著憐憫,顯然也是認為堤江縣城被屍仙教占據,城裡不可能會有人存活下來。秦牧既然是出身自堤江縣,那麼他的家人隻怕也將葬身在堤江縣,不會活著出來。
所以她才會問秦牧有何打算。
秦牧遲疑一下,道:“我打算進京。”
那女子點了點頭,道:“進京也好。我麗州府即將出兵堤江縣,兵荒馬亂之下,必定匪盜四起,這裡不是安身立命之地。你此去京城,是否有路引?”
秦牧茫然,搖了搖頭。
那女子沉吟片刻,道:“我是麗州府的少尹虞淵初雨,堤江縣在我治下出現了叛亂,是我之罪。你倉皇逃出堤江縣城,沒有路引是情理之中。估計堤江縣令也死在了叛亂之中。瞿護衛,你備好筆墨文書。”
一旁的護衛稱是,連忙取出筆墨文書送到車中,那女子提筆在文書上寫了幾行字,字跡娟秀,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牧連忙報上自己的名字。
少尹虞淵初雨寫下麗州府民秦牧等字,然後印上官印,等墨跡乾了,將文書送到車外,讓人交給秦牧。
“這是你的路引,沿途通關文書,持著這份路引路上經過的大城你都可以進去,不會為難你。”
少尹虞淵初雨放下車簾,聲音從車內傳來,道:“你不必戀家,堤江縣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了,即刻趕赴京城吧。我兄長虞淵出雲在那裡為官,你到了京城便說是我保薦你去的,希望將來還能遇到你。”
“謝謝姐姐!”秦牧躬身,沿著官道快步去了。
虞淵初雨歎道:“可憐,這麼小的年紀便家破人亡。隻怕他是堤江縣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了……”
“這位初雨姐姐真好。”
秦牧將路引文書收好,心道:“這次趕赴京城遇到盤問,我便可以說是麗州府的人了,不會被人看出是來自大墟。一宿沒睡,不如去虎陽縣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