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巨蟒粗壯無比的身軀盤繞過來,竟然將樓船的幾層樓宇盤繞起來,勒得這幾層樓咯咯吱吱作響,船上到處都是驚呆的士子,船夫也是嚇得傻了。
“衛墉兄,你會飛嗎?”秦牧突然道。
衛墉還未回過神來:“啥?”
秦牧抬手,將這個胖墩扔下樓船,衛墉的慘叫聲從下麵傳來:“我不會飛啊,啊——”
秦牧縱身,跳下樓船,原本醉醺醺的狐靈兒此刻清醒得像隻晚上的貓頭鷹,秦牧縱身跳下的一瞬間小狐狸便催動法術,一股風頭將秦牧托起。
秦牧腳踩風頭,呼嘯而下,探手將衛墉抓住,衛墉驚魂未定,低頭看去,又是尖叫一聲。
“彆吵!”
秦牧發力狂奔,他們上空,巨大的樓船咯咯吱吱作響,破碎的樓宇向下呼嘯砸來,秦牧在空中連連閃避,躲開一個個呼嘯而過的巨木,向遠處衝去。
衛墉回頭看去,目光呆滯,隻見樓宇已經被絞碎,那條大蛇盤在樓船上,死命的勒緊,那艘樓船即將被勒成兩截!
樓船上的士子紛紛跳下船去,有的神通者學了飛行之法,操縱靈兵飛行,有的卻沒有學過,在空中手舞足蹈呼嘯向下砸去。
“龍嬌男!你想造反?”
這艘樓船的船老大勃然大怒,身化火焰巨人殺向與那個妖豔男子,神通極為霸道,不過那艘樓船已經難以支撐兩位高手的戰鬥。樓船核心丹室被巨蛇擠得破裂,裡麵的藥師和童子連忙衝出,向船外跳去。
與此同時,巨蛇噴出一團毒霧,噴在船老大臉上,那火焰巨人立刻熄火,直挺挺仰麵便倒。
“完蛋了……”
衛墉麵色蒼白:“馭龍門叛變了,這個養條大長蟲的,是馭龍門的少門主龍嬌男,鼎鼎有名的惡棍……”
秦牧努力托著他,向地麵奔去,下方是山麓,可以躲藏行跡,不被馭龍門的強者發現。
片刻之後,他們終於落地,狐靈兒散去法術,正要說話,突然上空傳來一聲慘叫,一個士子穿過茂密的樹冠摔在他們麵前,四分五裂,肝腦塗地。
嘭!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
嘭,嘭,嘭……
這片山麓如同下雨一般,一個個士子從空中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衛墉麵色如土,身軀瑟瑟發抖,秦牧耳朵動了動,突然拉著他向前狂奔,在他們身後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半條船轟然砸下來,毀滅了一片山林,一根根被撞倒的樹木咄咄四麵八方射去,恐怖無比。
那樓船巨大的船體滑出百十丈,幾乎碾壓到正在奔跑的秦牧身上,終於停下。
秦牧猶自發力向前狂奔,樓船中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那是丹爐爆炸,澎湃的氣浪將兩人一狐拍飛!
秦牧落地,放開衛墉,低聲道:“咱們快走,這裡很快便會有馭龍門的高手趕來,查看還有沒有沒死的!”
衛墉驚魂甫定,立刻向前奔去,道:“他們看到沒死的會怎麼做?”
狐靈兒白他一眼,有些醉態,顯然是偷偷喝過酒:“衛胖,你說呢?”
衛墉打個冷戰:“馭龍門這次膽大包天,竟然敢在京城附近襲擊進京趕考的士子的船,等國師傷好了,一定不會放過馭龍門!”
“你真的以為國師受傷了?”
秦牧搖頭道:“以我之見,國師根本沒有受傷,而是故意要引蛇出洞,將延康國境內所有反抗他的勢力引出來,一網打儘。馭龍門不就被他引出來了嗎?”
衛墉呆了呆,失聲道:“你的意思是……不可能!我聽聞現在叛亂不下二十處,攻城掠地,讓百姓死傷無數,還有不少匪盜橫行,國師怎麼可能縱容這種事情?”
秦牧道:“這自然是權謀。他若是沒有受傷,怎麼可能引出這些亂臣賊子?所以他就受傷了。他在大墟吃了敗仗,歸來途中有被刺殺,身受重傷,無論名聲還是實力都大大折損。誰會放棄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他斷然道:“以我之見,國師應該早有圖謀,不等所有的亂臣賊子都露出馬腳,他不會出手平亂。”
衛墉還是難以接受,喃喃:“可是會死這麼多人……”
“但是延康國師的後患便會徹底除掉,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