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十四位士子都是沉默,沒有人退出。
那童子露出笑容,道:“既然沒有人退出,那麼這一關便可以開始了。師尊。”
淩雲道人從殿內走出,目光在秦牧等人身上轉了一周,笑道:“前麵幾關,考驗了你們的基本功,機巧,和心性。這一關,考驗你們的實力。你們雖是士子,但是能夠來到這裡已經非比尋常,每個人的實力都很驚人。我為純陽殿的殿主,這一關,我親自上陣,考驗爾等。”
眾士子麵麵相覷,一個士子低聲道:“不公平……”
淩雲道人目光一閃,嗬嗬笑道:“自然是不公平。你們來自小學大學,不能與太學院相提並論,而我卻是太學院的國子監,博覽太學院的藏經,即便是同境界也要勝過爾等不知凡幾。所以這次考核,你們隻需要在我手下堅持三招,三招不敗,你們便算是過關。”
他溫和笑道:“我自封修為,隻保留五曜境界,你們大可以放心。”
他這麼說,眾士子都是鬆了口氣,隻要是同境界較量,那麼他們便不懼任何人。
畢竟他們在各自的小學大學中,也都是出類拔萃的武者武師,他們有這個信心!
淩雲道人也是微微一笑,放下心來,雖說是同境界,雖說是三招,但是這裡麵可操作的空間可大了,三招之間,他可以從容放水讓人看不出破綻,也可以三招淘汰其他士子!
他畢竟是太學院的國子監,同境界雖然不敢說無敵,但也是天下少有!
“丁山,你第一個來。”
淩雲道人自封修為,沉聲道:“童兒,取木劍來。”
那童子取來兩個木質的劍匣,將劍匣豎在地上。
淩雲道人伸手一指,一道細如纖毫的元氣絲飛出,從一個劍匣中卷出一口木劍,道:“這劍匣中藏劍三十六口,正適合天罡劍法,你可以將劍匣背在身上,方便你動用。而我,隻用一口劍便足矣。”
那個名叫丁山的士子上前,將劍匣背在身後,向淩雲道人躬身施禮,隨即叱吒一聲,催動天罡劍法,一口口木劍從劍匣中飛出。
天罡劍法是各地士子必修的劍法,秦牧早在飛往京城的樓船上便已經見過這種劍法,第一次見到時他心中還震驚過,感慨延康國的武者都了不起,隨便一個武者便能施展出如此精妙的劍法。
不過當他看到幾乎所有的士子修煉的都是天罡劍法之後,他心中的想法便是這樣的士子一隻手能打十個了。
丁山施展出天罡劍法,三十六口木劍上下翻飛,威力卻也不弱,但是他剛剛施展出這套劍法,秦牧便知道他絕對擋不住淩雲道人的三招,甚至連一招也擋不住!
嗤——
淩雲道人以氣禦劍,一劍刺出,木劍刁鑽無比,閃電般穿過三十六口木劍,刺中丁山胸口,將這個少年刺得倒飛而去,噗通一聲砸落在地,半晌沒有爬起來。
“修為不弱。”淩雲道人頷首笑道。
其他士子心中凜然,淩雲道人的劍法進入化境,所謂出神入化,化的意思便是化境,化作一境,自成世界。
到了這種境界,已經不拘泥於劍法,隨手便是劍法。
更為可怕的是,淩雲道人儘管封印了自己其他神藏,隻保留靈胎和五曜神藏,他的修為也是無比渾厚,要遠在丁山之上!
這太可怕了,真的有人能夠抵得住他的三招?
淩雲道人目光閃動,道:“丁山,把劍匣留下,你可以下山了。下一位士子,秦鈺。”
“秦鈺?”
秦牧怔了怔,看向走出隊列的少年,那少年英俊不凡,儀容秀雅,有一種不卑不亢的氣度,他的麵孔給秦牧一種熟悉的感覺。
“有些像秦飛月,小秦將軍。”秦牧心道。
秦鈺上前,將劍匣背起,躬身施禮。
淩雲道人笑道:“你雖是秦家的人,秦家在朝野中權大勢大,但這場大考我並不會留手。你將你最強的本事施展出來,否則將會與丁山一個下場。”
秦鈺稱是,探手從背後拔劍,一口木劍握在手中,同時又有三十五口木劍飛出,沒有結出天罡劍陣,反而一口口劍如同遊龍一般,很是靈動,但是這種劍法卻不是小學大學所傳的劍法。
這種劍法,即便是淩雲道人也沒有見過,隻覺這木劍每一口都如同一條遊龍,而這些木劍結合在一起,便是一條大龍,集合了三十五口木劍之力,威力很是不凡!
秦鈺叱吒一聲,元氣爆發,白虎元氣陡然變得無比旺盛,元氣侵入那些木劍之中,竟然讓木劍染上金色,如同一口口金劍一般!
現在,這三十六口木劍,猶勝金鐵,在他的操縱下向淩雲道人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