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士子無顏留下,一湧而出,道:“這次丟大人了,養好傷,明天找回麵子!”
“他這次可以出其不意,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明日要他好看!”
衛墉咋舌,嘀咕道:“秦兄弟越發厲害了,打飛了淩雲道人不說,還弄出這一手,連我都一不留神被他用魔音控製。不過這些人有了防備,明天應該有他好受的了。畢竟這些士子比我們早幾年來到太學院,所學所悟超過我們太多。太學院的天錄樓中,多是各派各宗的鎮教絕學……”
十幾位士子經過秦牧的院子,不經意抬頭看去,隻見牆上用血寫著兩排血淋漓的字:“橫掃京師無敵手,腳踢八百太學士!”
門楣上也寫著四個字:“五曜無敵!”
而在門前的地麵上,還插著一人。
眾人臉色鐵青,上前將這人從地裡拔出來,道:“先留著這字,明天羞辱他!”
秦牧路上買了些東西填飽肚子,然後在聽雨閣中繼續義診,他在京城中已經小有名氣,即便是達官貴人之家也聽到花巷中來了位少年神醫,專門醫治婦科疑難雜症。
也有男子慕名而來,秦牧來者不拒,悉數醫治,不過還是碰到幾種醫治不了的病症,這種病症很是古怪,沒有任何病因,人卻日漸消瘦,被抬過來的病人已經瘦得隻剩下皮和骨頭。
患了這種病的人有五個,被幾個將士一起抬過來。
秦牧看了片刻,道:“這是巫毒,倘若早些時間抬過來我還可以醫治,但是現在,人已經死了,我救不了。”
為首的將士大怒,喝道:“你這庸醫,人明明還有氣,還活著,你卻說死了,是何道理?”
秦牧搖頭,道:“已經死了,隻是身體還活著罷了。他們中的是蠻狄國的巫毒,巫毒與尋常的毒不同,尋常的毒針對的是身體和神經,而巫毒針對的是魂魄。他們的魂魄被下了毒,已經死了五六天了,這個人死了十多天了。”
那將士紅了眼,道:“我們是從邊關來的,邊關正在與蠻狄國打仗,他們在戰場上被蠻狄國的一個頭上長角的蠻子用鏡子照了照,回來後便開始變瘦了,無論吃什麼都不長肉,靈丹妙藥也不成。軍醫說,他救不了,留在邊關隻有等死的命,將軍就讓我們這幾個兄弟送回來,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這幾個兄弟……”
秦牧搖頭:“魂魄已死,我救不了。你們回去罷。”
那將士大哭,帶著士兵將這五人抬走。
秦牧突然道:“這位將軍,我給你個藥方,倘若再有人中這種毒,用我的藥方可以救命。”
那將士連忙停步,秦牧提筆寫下藥方交給他,道:“此方叫做純陽煉蟲丹,可以克製巫毒中的魂蟲攻擊。”
那將士又驚又喜,突然跪拜在地,重重磕了幾個頭。
秦牧連忙攙他起身:“何至於如此?”
那將士抹淚,轉身離去。
秦牧收回目光,繼續坐下診治。
巫毒這種毒,他從藥師那裡聽過,是一種巫法巫術。大巫日常用毒蟲煉毒,將毒蟲的魂魄連同毒素一起吸收,煉入自己的魂魄之中。他們殺敵時不需要直接下毒,而是用含沙射影之類的法子,使對方中毒,中毒的情況很是古怪。
巫毒巫術其實是針對魂魄的法門,對魂魄下毒,與尋常的毒完全不同,用尋常解毒的藥去解,沒有任何作用。
巫毒針對魂魄,因此下毒的方法也不能用常理來理解,比如畫影法,剪個紙人,寫上對方名諱和八字,用針紮,針紮之間自己魂魄中的巫毒便種在對方魂魄之中。或者紮個草人,向草人射箭,七日射死對方魂魄。這些都是巫毒巫法,很是詭邪。
秦牧又醫治了幾人,突然一頂官轎進入聽雨閣,從轎內走下來一位身著官服的老者,徑自上前兩步向秦牧抱拳見禮,道:“小神醫,救命!”
秦牧詫異,隻見這老者身穿二品大員的官服,應該是朝中的大臣,道:“老先生氣色很好,何須我救命?”
那老者道:“是我家中有位病人,重病不起,看了不知多少醫師,太醫也看了無數,就是不起作用。聽聞城裡來了位神醫,因此要我來請神醫救命!”
一旁的付磬允笑吟吟道:“雁大人可是好久沒來花巷了呢!”
那老者臉色微紅,咳嗽道:“我何曾來過?付姐姐,我都不認得你,莫開玩笑。神醫,還請入轎隨我走一遭,救命,真切是救命!”
秦牧遲疑一下,起身進入轎中,那老者也走入轎內,抬轎的是兩個力士,縱身而起,踏雲而去。
秦牧掀開簾子向外看去,隻見這轎子飄飄蕩蕩,向京城的中心而去,而到了京城中心的位置,上空還有一朵朵金光組成的蓮花,上麵站著一個個金甲大將,守護皇城的天空,實力極為可怕。
這些金甲大將對轎子不聞不問,任由轎子駛向皇城。
秦牧放下簾子,看向對麵的老者,道:“雁大人這位家中病人,來曆非同小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