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人心向背之心!
衛墉有些毛骨悚然,延康國師改革宗派,將天下各門各派各大世家勢力的絕學收歸國有,在各地舉辦小學大學,京城辦太學,江湖上,則大力打壓各門各派。
倘若聚集了如此之多的資源,還教導不出好弟子,教導出的弟子還不如各門各派的弟子,那麼國師的變法還有何用?
這個道門道子,其實力必定極強,絕對是天才級彆的人物,否則也不會被道門派過來打臉!
太學院的臉麵就是國師的臉麵,就是皇帝的臉麵,堵門就是打臉,延康國師和皇帝的臉麵能否保得住,尚且難說。
衛墉心頭大震,突然哈哈笑道:“太學院聚集天下人才,還能比不上區區道門的道子?”
秦牧搖了搖頭,想起這些士子修煉的多半都是同一種功法,心中便有些不太看好。
太學院的士子雖然修煉的功法多有不同,但是很難專精,必須要有專精這門功法的國子監教導,才能讓士子學到其精髓。
在他看來,這次道門有備而來,隻怕太學士子隻能被堵在山上了。
倘若太學院的士子打不敗這個道門道子,天下門派反國師便師出有名,那時,皇帝不誅國師,皇帝也會失德,失去人心,隻怕天下門派悉數造反!
道門道子與太學士子之爭,將會是乾係到天下大局的爭鬥,不容小覷。
“走,去看看這位道子的本事!”衛墉興衝衝道。
秦牧與他一起下山,隻見玉崖下,山門前後,到處都是太學院的士子。太學院的士子並不少,士子居的士子每年隻招收十人,而神通者和皇子苑的皇子公主便多了。
秦牧站在玉崖上向前張望,果然看到有兩個道人坐在山門前,其中一個是位老者,相貌高古,不像是當今時代的人,反倒像是從古代走來的一般。他身穿灰色道袍,儀態很是古樸,有一種超然世外的氣度,端坐在那裡,仿佛一切世事與自己無關。
有這種氣度的,不是凡夫俗子,這個老者應該是有著第一正道大派之稱的道門中地位極高的人物。
而這個老者身旁則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這少年肘彎處搭著一柄拂塵,拂塵雪白,而塵柄卻是丹朱色,他的衣衫是青衣,坐在那裡很是安靜,四周太學院的士子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秦牧暗讚一聲,這一老一少看起來便像是修身養性的道士,有著超脫俗流的氣度。
兩位道人坐在山門前的道路中央,山門很是寬廣,他們占不了多大的位置。
但倘若趕不走這兩人,便是奇恥大辱。
堵門在江湖上並不常見,除非有深仇大恨,才會用上這種手段,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個門派的門戶被我堵住,打的是這個門派的臉麵,削的是這個門派的信心,將對方的功法貶得一文不值。
通常遇到這種事情,往往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而現在道門的一老一少堵門,卻是堵延康國的臉麵,打的是延康國的臉,延康國師的臉,要毀滅的是延康國師如火如荼的變法!
秦牧不遠處,一位身穿黃袍的皇子低聲道:“道門,曾經是第一大派,與天魔教並列,隻是最近些年有些消沉,和天魔教一起銷聲匿跡,聽不到道門的消息。這次道門現身,一出手就是非同小可啊。這次若是太學院無法逼退這二人,隻怕這二人離開之後,道門便會造反了。道門若是造反,憑借道門的聲望……”
秦牧向那皇子看去,心道:“此人見識倒是不凡。”
那位皇子突然心有所感,回頭看到他,眼睛一亮,悄悄從其他幾位皇子身邊離開,擠到秦牧身旁。
“放牛的……”
那皇子臉蛋有些嬰兒肥,露出笑容,小聲道:“你真的是來京城看我的嗎?”
秦牧上下打量“他”,卻見這位皇子有些麵善,失聲道:“你是……胖胖的肥七公……”
他剛剛說到這裡,頓時醒悟過來,那位“胖胖的肥七公子”可不正是女扮男裝的靈毓秀?
那皇子聞言,不由勃然大怒,從背後取下一口大鐵錘便要向秦牧砸過去!
秦牧連忙改口,笑道:“好妹子,我適才沒有認出來你呢。衛兄,這位是七公主靈毓秀。毓秀妹子,這位是衛墉,國公府的。”
靈毓秀不好當著眾人的麵真的砸死他,把大鐵錘放了回去。衛墉嚇了一跳,心裡直犯嘀咕:“七公主?秦兄弟從哪裡把七公主勾搭過來了?皇家的姑娘,能招惹嗎?要殺頭的……聽聞這位七公主才學過人,很有野心,不過為何連兵器也如此粗獷不羈……”
秦牧不知他心中想法,上下打量靈毓秀,隻見這女孩兒出落得愈發漂亮了,雖是女扮男裝,但卻有一種勃發向上的英氣,氣度不凡。而且她雖是男子裝束,但胸脯卻和其他女子一樣鼓了起來,也是胖胖的,並沒有掩飾。
從前在大墟的時候,她的胸可沒有這麼胖。
秦牧嗅到她身上有一種熟悉的香味兒,應該是天香絲的香氣,道:“妹子,這些天不見,你模樣變了,我在宮裡的時候差點沒有認出來你。”
靈毓秀目光流轉,有些羞澀,低笑道:“我哪兒變了?”
秦牧伸手在她頭頂比劃了一下,老老實實道:“比以前長高了,比我還高,好看了一些,也比以前強壯了,你臉上和胸上的肌肉……”
靈毓秀大怒,將他一腳踢下山崖。
秦牧人在半空,頗為無辜,悻悻道:“我又沒有說她胖,為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