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國師身軀微震。
“你要做的事太大,前路遍是荊棘,我的壽元將儘,不能再幫你了,隻能靠你自己了。”
少年祖師微笑道:“回去吧。”
延康國師長揖到地:“謝道友這半生的扶持!”
少年祖師還禮:“既是同道而行,自然應當相互扶持。”
延康國師轉身離去,衣衫獵獵,消失在京城的茫茫人海之中。
少年祖師起身,喚來執法長老:“走吧,少教主該登基了。”
塞外邊關,霸山祭酒麵色陰沉,帶著秦牧、靈毓秀走入蠻族的邊寨,心中很是不爽。那蠻族的守將見到他們歸來,臉色微變,上前道:“武可汗,聖地有令,若是遇見你,不得讓你出關!”
霸山祭酒目光森然,冷冷道:“你想死?”
那蠻族守將打個冷戰,看了看四周。霸山祭酒掃了一眼,四周的武將,冷冷道:“你們都想死?”
那蠻族守將硬著頭皮道:“開關!”
關門打開,霸山祭酒騎牛走出關去。
秦牧回頭看去,隻見城樓上有一個少年蠻族正在練拳,打得虎虎生風,不由輕咦一聲。那蠻族少年見到有人偷看,連忙收勢,向下看來。
“這個少年很強,基礎極為紮實。”秦牧讚道。
那少年目光看來,眼中精光四射,高聲道:“武可汗!我叫班公措,是草原王的小兒子,將來我一定能夠擊敗武可汗,成為草原上的霸主!”
霸山祭酒回頭,打量那少年蠻族一眼,讚許道:“有誌氣,繼續練。是個根基不壞的苗子。你再打一套拳,讓我看看!”
班公措又打了一套拳法,霸山祭酒向秦牧道:“此子拳法大開大合,力道要比其他人猛很多,身體資質很特殊,將來必成大器。”
秦牧點頭,同樣的招法,同樣的修為,有些人出拳就是比其他人強,這就是天資天賦,他人羨慕不來。
“難得,他隻要不死,便會成為草原上的響當當的人物。”
他們向慶門關走去,而班公措得到霸山祭酒的讚譽,精神振奮,愈發勤修苦練。沒過多久,空中一道金光閃過,一位巫王降落下來,麵目陰沉,喚來守將,道:“你將武可汗放出去了?”
那守將硬著頭皮道:“武可汗神威無量,我等豈敢阻攔?我們若是強行阻攔他,隻怕邊關將士死傷慘重,再難擋住延康的大軍。”
那位巫王冷哼一聲,正要發怒,突然看到城樓上正在練拳的班公措,心中又驚又喜,指向班公措,道:“那是誰家的孩子?”
“我蠻狄國大汗的幼子,班公措王子。”
那位巫王露出笑容,探手遙遙一抓,班公措身不由己飛來,落在他的身前。
“好資質,是巫尊要找的那種特殊體質!”
那位巫王上下打量,露出讚許之色,道:“巫尊命我尋轉世聖童,終於被我尋到了!班公措,隨我走吧!”
守將大驚,正要阻攔,那位巫王已然化作一道金光帶著班公措遠遁而去。
待他帶著班公措回到樓蘭黃金宮,將這位小王子送到巫尊麵前,巫尊也不禁又驚又喜,急忙帶著班公措來到聖殿,躬身道:“大尊,轉世聖童尋到了,與大尊是同樣的體質,草原上幾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大尊可以轉世了。”
那神龕中傳來一聲淒厲的笑聲,突然一個又乾又瘦的怪人飛出,頭下腳上,頭頂對頭頂,與班公措貼在一起。
班公措腦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然後魂飛魄散。
滾滾的精氣從那怪人體內不斷湧入班公措體內,與此同時,那位大尊的魂魄也在轉移,向班公措體內種下,道:“徒兒,我轉世時,該死者不死,該活者不活,逆天改命,因此陰差將會來拘我魂魄,你布好陣法,擋住陰差。”
巫尊立刻上前,將一個個神龕搬出來,圍繞班公措放了一周,那神龕中的金骨正是大尊前十七世死後留下的骨骼,被煉成法器。
突然,空間震動,陰風從另一個時空中吹來,這座聖殿內燈火立刻變得昏暗下來,一艘小船悠悠從另一個時空中飄來。
那是一個黑暗的世界,唯一的亮光仿佛就是那艘小船的船頭掛著一盞青燈,青燈昏暗不明,燈下有一位老者枯坐在那裡,正在紮著紙船紙人。
小船悠悠,向聖殿中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