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堂,各司其職,從事各行各業,各個堂口的弟子也是各自做著各自的營生,還有督查使巡視各堂,護教長老和鎮教天王則是抵禦外敵的軍隊,左右護法使則是天魔教的傳承。
天魔教教眾以百萬計算,完全可以與一個小國媲美了。
當然,天魔教的教眾並不自稱天魔教,而是天聖教。
“還有一件事。”
少年祖師麵色凝重,諄諄教誨道:“我知道你喜歡拆東西,我讓霸山祭酒看住你,結果還是沒看住,你又拆了一遍士子居。士子居可以拆,不過咱們聖臨山,你萬萬不能拆掉了。這聖臨山的一堂一殿,都是古跡,裡麵都刻有許多奇妙功法。”
秦牧臉色微紅,訥訥道:“我也不經常拆。”
“我明白。你來到太學院不到八天,也就是拆了兩三次,然後便去塞外拆去了。”
少年祖師走出殿外,執法長老正在背著行囊在殿外等候,少年祖師向秦牧揮了揮手:“我要走了。教主,不必送了。此一彆,既是永久,送得再遠,也需要分彆。”
秦牧搖頭,執意道:“雖是永彆,但我送你是我的心意。”
少年祖師點了點頭,邁步向山下走去。
秦牧亦步亦趨,跟在他們的身邊。
他與少年祖師相處的比較少,不像村裡的其他老人是看著他長大的,雖然他與少年祖師隻是短短時間的相處,但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與殘老村的老人們身上不同的特質。
秦牧學到了很多。
他在殘老村,一直都是個孩子,是村長、司婆婆眼中長不大的孩子。
而祖師身邊,他學會成長。
他現在長成了大人。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聖臨山從山頭到山腳沒有千裡,終於他們還是走到了儘頭。
少年祖師轉身,躬身道:“聖教主,留步。”
秦牧停下,心頭突然有些無法抑製的傷感,躬身道:“恭送祖師!”
少年祖師縱身一躍,從山腳跳下,執法長老也隨著他躍下,兩人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之中。
秦牧遲遲不曾起身,過了良久,這才緩緩直起腰身,抬頭看天,他知道,自己隻怕再也見不到這位年輕的老人了。
等到執法長老歸來,帶來的恐怕隻是這位少年祖師的骨灰。
死去何所道?
托體同山阿。
或許少年祖師最後的願望,便是像這座聖臨山一樣。
天魔的那句教義,他算是做到了,貫行一生。
突然,聖臨山上,一麵麵大旗卷動,三百六十堂堂主紛紛離去。秦牧喚來狐靈兒,回到那株鬆柏樹下,還有幾位護教長老留在那裡,見到他過來,紛紛笑道:“聖教主。”
秦牧還禮,聖臨山上已經沒有什麼人留在這裡,也就是這幾位老頭老太太,司婆婆也離開了,應該是去為少年祖師送行了。
秦牧尋到左右護法使,說起開辦學堂一事,左右護法使是兩位中年男子,一個黑衣,一個白衣,對視一眼,左護法道:“聖教主打算讓學堂傳什麼?”
秦牧道:“大育天魔經中的所有功法神通,都可以傳。還有,除了學堂之外,還要在聖臨山上設下一個天錄樓,搜集各派所學所長,藏於樓中,方便弟子翻閱。最簡單的辦法,便是將太學院天錄樓中的典藏抄錄下來,送到我聖教的天錄樓中。”
左右護法使記下。
秦牧又道:“教中兄弟是否有在朝廷中為官的?請他們將朝廷的功法也記錄下來,送到天錄樓中。”
“尊法旨。”
左右護法使詢問一下細節,立刻起身,這兩人一黑一白,抬起黑白衣袍,往身上一掩,人和袍子都消失不見,應該是傳送出了聖臨山了。
“我聖教的傳送法門,端的是厲害。”
秦牧讚歎不絕,帶著狐靈兒快步向那座大殿走去,學習殿中的傳送法門。不學會傳送法門,他根本無法離開這裡!
身為聖教主,總不能死皮賴臉求彆人帶著自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