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狐狸精和一頭龍頭獅子大鬨玉龍湖?非但在湖裡洗澡,還將你打了一頓?”
顧離暖剛剛從皇宮中回來,看守玉龍湖的道人前來告狀,顧離暖不禁心頭大震,失聲道:“紅龍鯉中的魚王也被那頭龍獅子抓走了?誰家的狐狸精龍獅子這麼大膽?我才剛剛上任不過月餘,便出了這檔子事,這是誰給我小鞋穿?”
他還未曾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又有人來報,道:“大祭酒,士子居的太學博士秦牧家養的狐狸精,砍了上進樹,用來烤魚。那條魚,像是玉龍湖的魚王,被烤來吃了!太學博士秦牧和太學士子衛墉,此刻正在收拾魚骨,試圖毀滅證據。”
顧離暖不禁又驚又喜,笑道:“這小子,正愁沒有拿捏他的手段,現在他可以說是自己送上門來。這件事,足夠他殺頭一百次了。現在霸山那個夯貨,應該沒話說了吧?”
他精神抖擻,立刻起身,道:“走,隨我立刻去拿人!物證人證都要,直接押送到大理寺,讓大理寺卿審問,定他個滿門抄斬!再送一本奏折入宮,稟告此事!”
“那個叫做衛墉的士子……”
“也拿下了,一起問罪!”
顧離暖笑道:“我剛才還說是誰給我小鞋穿,現在看來,這雙鞋不小,剛剛合腳。”
顧離暖等人闖入士子居,卻見秦牧不在院子裡,隻有一隻狐狸和一頭正在打盹龍麒麟,顧離暖喚醒這頭龍麒麟,道:“姓秦的小子哪裡去了?”
龍麒麟抬頭,瞥他們一眼,慢吞吞道:“剛才還在,宮裡來人,將他請了去。”
“難道皇帝已經知道了此事,所以把他拉入宮中問斬?”
顧離暖嗬嗬一笑:“這小子身上還有我的少保劍,問斬也是便宜了他。你們愣著做什麼?將狐狸和龍麒麟拿下!我進宮麵聖,親眼看看這小子怎麼死。”說罷,急匆匆去了。
隨他來的幾位祭酒和那看守玉龍湖的道人連忙催動一條鎖鏈,將這頭龍麒麟鎖住,狐靈兒想跑,也被抓了起來。
顧離暖風風火火來到宮中,求見皇帝,過了片刻,侍衛通報道:“陛下在禦花園,請顧大人過去。”
顧離暖驚訝:“在禦花園斬首姓秦的?陛下可見是真的動怒了。”
他來到禦花園,隻聽笑聲傳來,顧離暖驚疑不定,走到跟前,卻見延豐帝正攙著太後娘娘,身後跟著幾個官員,秦牧在太後娘娘左後方,不知說了什麼,太後娘娘笑了起來。
延豐帝瞥見他,擺了擺手,喚他上前,溫言道:“愛卿此來有事?”
顧離暖遲疑一下,道:“秦博士縱容一頭龍麒麟跳入玉龍湖,抓了魚王,將魚王吃了。玉龍湖是皇家飲水之地,紅龍鯉更是皇家的禦膳。秦博士膽大妄為,這是死罪,臣不敢隱瞞,因此前來稟告陛下。”
“竟有此事?”
延豐帝看向一旁的秦牧,道:“秦愛卿怎麼說?”
“小臣是化外之民,不知京城的規矩,因此莽撞了。”
秦牧道:“我原不知玉龍湖是皇家之物,也不知湖裡的魚不能吃,深感罪責深重,請陛下發落。”
“這是死罪。”
延豐帝瞥他一眼,道:“朕雖然很賞識你,但是律法就是律法,你讓朕如何發落你?”
顧離暖賠笑道:“陛下,按律當滿門抄斬……”
太後娘娘笑道:“皇帝,哀家也以為小神醫當斬。”
延豐帝微微一怔,笑道:“母後何出此言?”
太後娘娘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悠然道:“當然應該斬了。不斬了小神醫,天下人怎麼知道皇帝貴魚而不貴人?不斬太學博士,天下人怎麼知道皇帝貴水而不貴人?斬了他,天下人才知道皇帝因為一口水一條魚,殺了譽滿朝野醫治好哀家的神醫,才會知道皇帝是昏君嘛。”
延豐帝哈哈大笑,揮手道:“顧大人,區區小事,你還來煩我,退下吧。”
顧離暖錯愕:“這……”
“下去下去。”
延豐帝揮手,道:“你沒有看好玉龍湖,朕不治你的罪,畢竟你也是剛剛到太學院。你今天做的事,已經夠讓朕頭疼了,竟然還與霸山祭酒打一架,讓朕大丟臉麵。倘若你打贏了倒也罷了,你還偏偏沒影,大祭酒打不過祭酒,朕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回去好生反省。”
“遵旨。”
顧離暖心中委屈不已,正要離去,秦牧道:“顧大人,我家的狐狸和那頭龍麒麟,還請不要為難他們。”
顧離暖心頭一跳,隻聽太後娘娘笑道:“諒他也不敢。對了皇帝,小神醫醫治好哀家,你還沒有賞賜呢。”
“母後,他已經是太學博士,六品的官,不能再提拔了。畢竟年紀還小,等過幾年再說,免得朝臣說朕偏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