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帶著龍麒麟向外奔去,龍麒麟受了傷,腿腳不便,狐靈兒跳到秦牧的包袱上,立刻催動法術,喚來一道龍卷風將這頭龍麒麟卷入旋風中,帶著他一起向外闖去。
而在他們背後,這座建立在江邊群山之上的天波城在坍塌,城中那尊巨大的魔王在迎戰城中的諸多強者,同時竟然還有閒暇,將殺死的那些人血肉粉碎,拿來骨骼、頭顱,搭建祭壇。
空中不斷有血淋漓的骨骼和頭顱飛來,落在他的腳下,很快鋪了一層。
他隻是法力和意識降臨,本體還在那個所謂的都天之中,但是其實力之強,已經淩駕在教主級的強者之上。
城中不僅僅有馭龍門的龍王這一位教主級高手,還有其他生死境界乃至神橋境界的強者,但是即便是圍攻,也奈何不得都天魔王,反而連連受傷。
至於城中屯著的軍隊,萬千神通者,在都天魔王的吼聲中受傷,又被都天魔王的十二道目光殺了不知多少。
城中一片大亂,無數將士不成陣型,紛紛攘攘向外逃命,還有的直接跳入江中,被湧江的滔天大浪直接拍在山崖上,拍得粉身碎骨。
城中的將士往往都是來自各門各派的弟子,本身便沒有多少軍中紀律,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情更是一觸即潰,沒有半點士氣,根本無法聚攏兵力合力施展陣法圍困都天魔王。
秦牧與霸山祭酒前往塞外曆練時,八百草原神通者合力便可以將霸山祭酒的絕壁天罡神通打得破破爛***得他一退再退。
霸山祭酒是教主級的強者,尚且被逼退,天波城中的神通者和武者多達數萬人,倘若聯手,隻怕也可以抗衡都天魔王一段時間,隻可惜的是各門各派一盤散沙,聚不起來,都是自己逃命要緊。
秦牧回頭看去,隻見龍嬌男還在窮追猛趕,不過好像不是追殺他們。
“是了,龍嬌男也在逃命。”秦牧醒悟過來。
轟隆——
強者交鋒,迸發出的恐怖震蕩波傳來,一座座房屋分崩離析,在半空中瓦解,秦牧等人被那可怕的波動掀起,飛在半空,無數人手舞足蹈向四麵八方跌去。
轟隆,轟隆,他們人在半空,還未落地,又是幾股可怕的波動傳來,秦牧被壓得吐血不止,急忙將小狐狸從背上摘下,抱在懷中,免得狐靈兒被震死。
第四股波動衝擊而來,秦牧悶哼,催動霸體三丹功,體魄立刻變得無比堅硬,但還是被拍飛出去。
嘭。
秦牧摔落在地,翻滾了十幾周這才停下,他被摔入一片山林中,這片山林上方狂風呼嘯,削掉不知多少樹木的頂端。
那是天波城中的強者神通餘波。
秦牧嘴角流血,雙目瞪圓,胸腔憋得喘不過氣來,過了片刻突然大口大口喘氣,肺部傳來破音,應該是肺被震傷了。
他喘了幾口粗氣,將狐靈兒從懷裡取出,狐靈兒也傷得不輕,昏迷過去,秦牧急忙從饕餮袋中取出一個玉瓶,捏開她的嘴往她口中倒了幾滴龍涎。
過了片刻,狐狸悠悠轉醒,呆了片刻,帶著哭腔道:“我把龍大弄丟了!”
龍麒麟行走不便,被狐靈兒用法術喚來龍卷風,讓這頭龍麒麟坐在龍卷風上,漂浮在半空中,那幾股波動傳來摧毀了她的法術,龍麒麟也被拍飛出去,飛得又高又遠。
秦牧安慰道:“沒事,龍大自己會療傷,隻是他傷在屁股上,我隻怕他舔不到。再說,我也把沈萬雲他們弄丟了。”
“龍大很值錢的。”
狐靈兒哭道:“沈萬雲他們又不值錢……”
秦牧起身,運轉元氣,將胸腔中的淤血排出,然後把她抱起來,道:“我們去找他們。”
他剛剛說到這裡,突然身體繃緊。樹林深處傳來樹木倒塌的聲響,一條大蛇從樹林中緩緩遊來,將樹木擠得向兩邊倒伏。
那條大蛇,正是當初去京城時毀掉秦牧、衛墉他們乘坐的樓船的那條大蛇!
龍嬌男飼養的龐然大物!
“咳咳,咳咳……”
蛇頭上傳來劇烈的咳嗽聲,秦牧抬頭,隻見大蛇扁平的腦袋上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妖豔男子,一邊咳,一邊吐血。
他身上的花袍千瘡百孔,臉上的粉脂也花了,狼狽不堪。
“你毀了天波城,毀了我馭龍門!”
龍嬌男從大蛇腦袋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似哭非哭,目光落在秦牧身上。秦牧心中凜然,不緊不慢的向後一步步退去。
龍嬌男是個高手,曾經在京城外對抗弓箭騎兵和劍衛,即便是守衛京城的弓箭騎兵和劍衛也沒能留下他,被他全身而退。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