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怔然,不知道他說的這位道友是誰。
不過延康國師向他吐露心事,倒有些讓他毛骨悚然,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會被乾掉,殺人滅口。
“你不用擔心。”
延康國師仿佛看出他的心事,悠悠道:“我隻是心有所感,與你談談而已,你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倘若換做衛國公那張破嘴,我便不敢多說了,否則我說點事,第二天肯定會鬨得朝野皆知。”
“衛國公?衛墉好像就是衛國公家的。”
秦牧眨眨眼睛,當朝一品大員的衛國公,也是破嘴?衛墉的破嘴便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原來是家學淵源。
延康國師道:“而且,你雖然是六品的太學博士,有官職在身,但是卻不在朝堂之中,跟你說話很是安全。”
他露出笑容,道:“最為關鍵的是,天魔教的魔教主,說出去的話誰都不會相信。”
秦牧臉色一黑,天魔教的名聲在黎民百姓那裡很好,但是放在朝廷和江湖上,就有些聲名狼藉了。
那幾位將軍走近,其中一人躬身道:“國師,天波城已平。”
延康國師點了點頭,那幾位將軍看向秦牧,露出疑惑之色,秦牧向他們含笑點頭。
“這位便是我朝第一位太學博士。”
延康國師道:“秦牧秦博士。”
這幾位將軍見秦牧老實忠厚,相貌堂堂,雖然年輕卻給人一種信得過的感覺,不由讚道:“秦博士真是年輕老成,不愧是第一位太學博士,博學多才的人。”
秦牧見禮,笑道:“幾位大人謬讚。”
延康國師轉過身來,看向南方,道:“這一戰,牛刀小試,之後的戰鬥才是關鍵,咳咳……”
幾位將軍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國師,你的傷……”
延康國師擺手,臉色有些蒼白,隨即又恢複如常,道:“可能是剛才斬殺那位魔神時被他震傷了,沒有大礙。叛軍亂黨,盤踞南方,我準備給他們兩個選擇。何柱國。”
一位國字臉的將軍躬身道:“國師吩咐!”
“你去南方,告訴那裡的亂臣賊子,我來了,給他們兩條路。”
延康國師抬手指向南疆,麵色冰冷:“第一條路,我率領千兵萬馬殺過去,踏平一切,滅他們的教,滅他們的門,滅他們的宗派,滅他們九族。這是朝廷的規矩,亂臣賊子就是這個下場。”
柱國將軍何霄鵬仔細聆聽,延康國師繼續道:“第二條路,便是江湖規矩,我帶著朝廷官員過去,畫一片地方,大家按照江湖規矩來挑戰。他們有能耐便殺了我們,或者我們殺了他們。兩條路,隨他們選。”
何柱國遲疑道:“國師,按照江湖規矩來,隻怕有些不妥吧?”
延康國師笑道:“我在入朝為官之前,也是江湖中人,有何不妥?柱國將軍何嘗也不是如此?當年你也是從江湖中走入朝廷的吧?”
何柱國稱是,道:“我這便去南疆!隻是國師仔細療養,倘若他們選擇江湖規矩,隻恐國師會被他們暗箭所傷。”
延康國師擺了擺手,何柱國離去。
“魏柱國。”
“國師吩咐。”
“調動兵馬渡江,鋪成扇狀,東起東海,西至大墟,一路橫推,過湖填湖,過江填江,過城滅城,給我推向南方。”
延康國師麵無表情道:“要讓這些亂黨感覺到壓力。”
“魏文舉領國師令!”
“衛國公。”
“國師吩咐。”
“國公修為強橫,善於帶兵,當領兵直撲南疆大襄。冠軍大將軍,懷化大將軍,你們各統一路大軍,從國公兩翼出發,滅掉大襄左右兩城。上柱國,你引領一路大軍,殺向大豫。”
延康國師調兵遣將,吩咐完畢,衛國公笑道:“國師,我們都去乾活了,你呢?”
延康國師露出笑容:“我在你們後麵慢慢走,等待亂黨做出決策。而且我還有點傷在身,需要調養。”
“你的傷還沒好?”
衛國公大著嗓門道:“那你倒需要多休養一段時間,小神醫不是在身邊嗎?讓他給你治治。我家老娘們兒背著我跑去京城的花巷,我還以為這娘們尋花問柳喜歡女人呢,結果是去找小神醫治病,奶奶的把我嚇得夠嗆,還有些興奮。老子還以為她喜歡這個調調……”
延康國師乾咳兩聲,有些尷尬,道:“國公該調兵遣將出發了,大襄乃是南疆兵家重地,是塊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