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心中震撼莫名,他的玉佩,竟然是土伯煉製的!
這塊玉佩應該是秦家的玉佩,他自幼佩戴在身上,怎麼會是土伯所煉?
土伯與他有什麼關係?
還是說他真的作惡多端,土伯用玉佩封印他?
不過,自己那時應該僅僅是個剛剛出世的嬰兒啊,如何能作惡?
而且,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印象,再說在延康和太皇天,誰人不知秦教主光風霽月,胸懷寬廣,何時做過惡?
“應該是封印鬆動了。”
熔岩土伯繼續翻看書籍,道:“曾經有幾個神魔試圖破開封印,雖然未能成功,但封印是有些鬆動,差點放你出來。沒有關係,待會我再加固。”
他閱覽的速度極快,飛速將書上記載的秦牧作惡經過看了一遍,來到最後一頁,道:“太皇天不祥之地,秦氏之子鳳青以牽魂引擾亂幽都,強奪亡靈四萬八千,傷陰差……”
秦牧老老實實道:“用牽魂引從幽都接引四萬八千亡靈是我做的,但打傷陰差不是我乾的,是七殺星君尉獠做的,你們要找便找他。”
熔岩土伯側頭看向陰差老者,詢問道:“打傷陰差的,是七殺星君尉獠?”
那陰差老者是天齊仁聖王的分身,回話道:“生死簿中有七殺星君尉獠的名諱,但七殺星君尉獠已經在兩萬年前魂飛魄散,從生死簿上除名,不歸我們幽都管轄。這次四萬八千亡靈逃走,陰差被傷,起因還是秦鳳青為七殺星君還魂,將他散亂的魂魄重組。因此打傷陰差這筆賬,要記在秦鳳青的頭上,畢竟他還活著,名字還在生死簿上。”
熔岩土伯看向秦牧,道:“帳記在你頭上,你可心服?”
秦牧道:“不服!”
“記他頭上。”
熔岩土伯向陰差老者道:“日後清算。”
秦牧臉色頓時黑了:“反正都要記我頭上,為何還要問我?”不過熔岩土伯說日後清算這個詞,則又讓他生出了希望。
日後清算,不是現在清算,說明這次熔岩土伯召見他,的確隻是為了詢問因果。
熔岩土伯合上那本厚厚的書,低頭看向下方微小的秦牧,道:“你為何要擾亂幽都秩序,召走亡靈?你是否記起了了什麼?是否有一些幽都的畫麵從你腦海中閃現?”
秦牧茫然,搖了搖頭,道:“我被送出……流放出幽都時,應該隻有一兩個月大小吧?怎麼會有幽都的畫麵閃現?至於不祥之地召喚亡靈,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將自己施展牽魂引的前因後果說了一番,然後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靜靜等候發落。
熔岩土伯的眼眸一直盯著他,突然開口道:“你真的沒有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麵?沒有回憶起什麼?”
秦牧搖頭,笑道:“我能回憶起什麼?”
“沒有回憶起什麼,那麼你是怎麼精通幽都語的?”
熔岩土伯還在盯著他,似乎能夠看穿他的一切,語調緩慢道:“精通幽都語,讓你開始修煉幽都的功法神通,打開了魔道的神藏門戶。你難道不好奇,為何你能夠打開魔道的神藏?”
旁邊,陰差老者道:“魔族是出身自幽都的魔神的後代,所以他們可以打開魔道神藏。你為何也能打開魔道神藏,你不好奇此事?”
“好奇!”
秦牧露出好奇之色,問道:“我為何能夠打開魔道神藏,也能打開神道神藏?”
“因為你是無憂鄉的後人,也是出生在幽都的生靈……”
那陰差老者剛剛說出這話,熔岩土伯截口道:“他無需知道這些,我們也無需為他解釋。他是被喚來問話的,不是來套我們話的。”
那陰差老者醒悟過來,笑道:“我倒被他套了一句話。這小子,表情太可惡了,讓我也不知不覺中招。”
秦牧赧然,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被府君勾起了好奇心,所以有此一問,並非是要套兩位的話。我隻是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小孩子……”
陰差老者搖頭道:“真看不出來他是在撒謊。”
熔岩土伯點頭,道:“這是後天養成的詭詐,是跟陽間的人學的,不是他的本性,不過已經被他鍛煉成本性了。”
陰差老者道:“那麼他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熔岩土伯對秦牧簡直是了如指掌,道:“他述說不祥之地還魂因果時,每一句都是真話。說過這件事之後,看似也說了很多話,但其實什麼都沒說,反而是在問話,套我們的話。”
陰差老者細細一想,果真是如此。
秦牧羞澀道:“我本性不是這樣的,隻是被村裡的長者灌輸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我真的沒有回憶起一些幽都的畫麵。”
“這句話是真的。”
熔岩土伯道:“封印還在,應該隻是一些關於語言上的記憶蘇醒,但關於經曆的記憶沒有蘇醒。”
秦牧額頭冒出汗珠,試探道:“我從前也造過一些殺孽,會不會加深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