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倒是興致勃勃觀看司婆婆的神通,殘老村的九老各有所長,而司婆婆除了美麗之外,便以法術神通精妙而著稱。
不過當年司婆婆擔心自己修煉的是魔道,因此不願意傳授給秦牧多少法術神通,隻讓村長、屠夫、馬爺等人教他。
後來秦牧成為天魔教的少教主,司婆婆將大育天魔經傳給秦牧,但也隻是讓秦牧自己去參悟,她並沒有傳授秦牧上麵的功法神通。
這主要還是因為她走的是魔道路線,對大育天魔經的領悟有些偏差,她認為秦牧跟隨聾子、馬爺等人修行,熟讀經典,對大育天魔經的領悟更加正確。
秦牧原本對所謂正魔看得很淡,後來意識到正魔都是由心而生,心術有魔,法術再正也是魔,心術是正,法術再邪也是正,所以他基本上沒有了正魔的隔閡。
再到後來,秦牧發現,正與魔是心術之爭,而神與魔則是立場和生存之爭,因此將正魔之爭看得更淡。
從前他與大雷音寺、道門等門派打生打死,現在他早已放下一切成見,不將正魔之爭的小事放在心上。
現在,他自己更是開了魔道神藏,一半身子踏入魔道,眼界放得更高,心放得更寬。
這就是成長。
一個人往往在不知不覺間便成長起來,自己不覺,但是回顧過去,才會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大,心態變得更加成熟。
儘管桑葉尊神早已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但是他的眼界見識也未必會比秦牧更加高明。
除了個人的資質悟性之外,還與一個人的際遇有關。秦牧自幼經過殘老村九老的熏陶,再加上離開大墟正值延康變法,又有自己的身世,幽都、酆都的曆險,他的見識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提升到一個極高的高度。
司婆婆終於將天風姤的元神從體內擒出,風姤元神被她禁錮,無法逃脫,倘若神祇的元神逃脫,則還有可能附身在其他人身上,或者草木精靈身上。
——附身在他人身上便是奪舍,附身在草木精靈上便是異修。
“你們誰來拷問她?”
司婆婆回頭,詢問眾人,道:“她肯定知道魔族的許多秘密,拷問出來或許對太皇天大有好處。我的手段太殘忍,拷問她有些不太合適,畢竟是個美人兒。”
桑葉尊神正與瞎子等人相互介紹,聞言不禁連打幾個冷戰,瞥了瞥天風姤的肉身,心道:“果然殘忍。這女子先是打平了風姤尊神的胸,然後將風姤的臉也打平了……”
他的目光落在司婆婆臉上,再難移開,心中竟突然間有了續弦再給桑嫿找個後娘的想法,連忙定住心神,移開目光,不敢有非分之想,道:“審訊風姤的事情,還是交給龐鈺真神吧。風姤畢竟是我太皇天的神祇,也是一位領袖,位高權重,咱們私自審問,有些過分。”
瘸子嘿嘿笑道:“這麼麻煩作甚?讓藥師給她喂些蟲子,保管撐不了一個時辰便全招了。”
狐靈兒興奮道:“還可以讓瞎爺爺用黑龍槍把她元神的靈胎和魂魄分開,讓她變成凡人!”
瞎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我的這杆槍叫做龍拓,不是黑龍槍。”
“沒錯。”
他背後的黑龍槍突然活了過來,圍繞小狐狸緩緩遊動,隻剩下骨頭的黑龍慢吞吞道:“我叫龍拓,是來自魔族的龍王。不過你有一點沒有說錯,我與主公的確可以將她的魂魄與元神剝開,不過那樣會異常痛苦。”
狐靈兒好奇的打量龍拓神槍,突然又想到一個主意,連忙舉起手來,眼睛亮晶晶的:“還有還有!我又想到一個!還可以讓啞巴爺爺用爐子煉一煉,將她元神煉成水,用鐵水澆灌進去,看她說不說!”
“這個小狐狸精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桑葉尊神又打了幾個冷戰,連忙道:“還是由我來帶走她審訊吧。諸君,我先走一步,前麵的無妄城哨台,還請諸君幫忙鎮守兩天!”說罷將天風姤的肉身和元神抓了起來,匆匆離去。
秦牧連忙道:“婆婆,藥師爺爺,你們怎麼都來太皇天了?”
司婆婆抬手,想要摸摸他的頭,秦牧連忙低下頭,司婆婆摸了摸,笑道:“又長高了些,趕上藥師了,再長高一點兒瞎子便隻能到你的腰了。”
瞎子很是不悅:“婆婆,我還在長身體。你看剛才的桑葉尊神,兩萬多歲,個頭大的可怕,可見活得越久,身體越高!”
司婆婆白他一眼:“瞎子,你的智力也就這麼高了。牧兒,我們來這裡看看你,還打算看看這裡的修行之法,是否能夠尋到突破的辦法。我們都到了瓶頸,你派到天聖學宮的那些太皇天神通者的確很有門道,我們也看了一些學了一些,隻是想要係統修煉,便還需要來到太皇天尋找更高深的法門。”
秦牧的確與延康國師、龐鈺真神等人商議過,派一些年輕的神通者前往延康學習道法神通,同時也可以將太皇天的功法傳入延康,補上延康功法修煉上的不足。
兩邊的神通者互補,的確可以讓兩邊的神通者的實力都有著驚人的進步。
不過,那隻是對於神通者而言,對於司婆婆這等已經補全神橋踏入天宮或者即將踏入天宮的強者來說,那就有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