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鈺驚疑不定。
此刻,雨禾正在與其中一個年輕魔族交手,許多太皇天和延康的年輕高手正在緊張的觀戰。自從秦牧建造靈能對遷橋,打通了太皇天與延康,雨禾學習了延康的神通道法,實力突飛猛進。
龐鈺甚至認為雨禾將來可以成為另一尊真神!
然而此刻雨禾麵對那個年輕魔族卻險象環生!
“不是魔族的功法神通!”
龐鈺真神眼光老辣,立刻看出與雨禾交手的那人所施展的神通根本不是羅浮天的派係,羅浮天的每一尊魔神他都認得,任何魔族弟子隻要施展出神通,他都可以說出對方的師承,而與雨禾交手的那個魔族所施展的神通道法,卻是太皇天和延康的神通!
“這些魔族前來挑戰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龐鈺臉色大變,詢問身後的神祇道:“為何沒有早些通知我?”
“他們已經到了六七日了。當時我也以為是小事,因此……”
龐鈺真神長長吸了口氣,怒道:“縛日羅和陸離都在,還能是小事?這些前來挑戰的魔族,不是羅浮天的魔族,而是從天庭來的!”說罷,縱身躍下城樓。
“天庭?”
那尊神祇神色呆滯,喃喃道:“天庭怎麼會有魔族?”
“北天黑帝,掌管冥都,當然會有魔族弟子!那個齊九嶷的另一個身份,便是北天黑帝的弟子!”
龐鈺真神徑自來到戰場處,高聲道:“雨禾,人家隻是要借你的神通觀察我們的神通進境,認輸回來吧!”
雨禾急忙抽身後退,擺脫那個魔族弟子,那黑衣魔族弟子已經占儘上風,明明有斬殺她的實力卻沒有直接痛下殺手,而是借機觀察延康變法的成果,因此給了她脫身的機會。
縛日羅笑道:“龐鈺道友,你們城中很是熱鬨啊,雷聲陣陣龍吟不絕,在做什麼見不得魔的勾當?”
龐鈺真神冷哼一聲,淡淡道:“縛日羅,你愈發長進了,而今連北天黑帝的弟子都請來了!彆忘了,你與天師定下了土伯之約,違反約定,土伯收你魂魄!”
縛日羅打個哈哈,笑道:“我的確與天師定了土伯之約,自然會約束我麾下的魔族。不過我也曾經對天師說過,並非是我要滅太皇天,真正要滅你們的另有其人。”
龐鈺真神心中凜然,目光落在對麵的那幾尊魔神身上,施了一禮,試探道:“諸位都是冥都黑帝的弟子?”
那幾尊魔神還禮,為首一人客客氣氣道:“在下樓雲曲,這兩位是我師弟,隗卿培,付岩奇。龐鈺師兄能夠擋住縛日羅尊王兩萬年,令人佩服。”
龐鈺真神眼角肌肉劇烈跳動兩下,聲音沙啞道:“你們是怎麼進入太皇天的?縛日羅,莫非你又殘殺你的族人,利用血祭,將他們召喚而來?”
縛日羅搖頭,漠然道:“不關我的事。”
樓雲曲溫和笑道:“龐鈺師兄不必懷疑尊王。尊王擔心自己的權位不保,豈會主動聯係我們?其實,我們是借著南天赤帝的船來的,帝釋天王佛叛逃佛界,南天赤帝正巧下界緝拿他,路過了太皇天,於是便將我們放下船。”
縛日羅微笑不語,心裡顯然也是極不舒服。
而陸離對樓雲曲等人顯然也是極為忌憚,心裡似乎也有些不爽,隻是不好發作。縛日羅是擔心權力旁落,為天庭做嫁衣裳,而她則是將秦牧視作自己碗裡的肉,而現在黑帝卻跑來橫插一腳,自然讓她不爽。
樓雲曲介紹那位年輕魔族高手,笑道:“這位是我師尊收的弟子,樓千重,是齊九嶷師弟的師兄,與齊師弟一起在我師尊宮中求學。師尊很關心大墟,對太皇天倒不是如何看中,畢竟大墟之所以能變成大墟,靠的還是師尊的封印。這次我們幾個師兄弟前來,便是幫助縛日羅尊王將太皇天吞並,血祭了。然後進入延康,喚醒諸神石像,滅掉延康。”
他和顏悅色,仿佛與龐鈺是多年老友,說的也不是滅絕太皇天摧毀延康這等血腥事,而是與龐鈺拉家常,笑道:“另一件事呢,便是師尊他想見一見幽都神子。這件事便有些難辦了,原本是交給齊師弟來辦的,可惜齊師弟沒能將幽都神子封印,反倒把擒拿幽都神子的那麵鏡子弄丟了。”
齊九嶷臉色微紅,沒有說話。
樓雲曲顯得有些頭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歎道:“師尊說,冥都需要幽都神子這樣的人物,這次隻好我們師兄弟四人下界,卻不曾想陸離節度使也在這裡,對幽都神子也有些想法。”
陸離勉強笑道:“樓師兄說笑了,我怎麼敢有想法?又怎麼敢與北天最強大的冥帝作對?”
“這倒也是。”
樓雲曲笑道:“師尊讓我們下界,還有點私心,就是想看看下界的變法到了哪一步,讓我們記錄下來帶回去給他老人家過目。我們就想,下界小鄉村變法,雖然不成氣候,但畢竟是改變了天地大道,整理記錄下來肯定麻煩得很。聽聞延康的延豐帝和國師,是變法首腦人物,所以為了簡便起見,能夠將這二人拿下,帶到師尊麵前,那麼就省事多了。龐鈺師兄,可否將這二人請過來,捆綁結實了送給我們?”
龐鈺真神哈哈大笑,然而臉上卻沒有任何笑容,笑得很乾、很假、很硬,冷冷道:“想擒拿國師和延豐帝?你們為何不親自下手?”
樓雲曲笑容滿麵,道:“好啊。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滅掉太皇天再說。太皇天的神魔和神通者是主動自儘,還是我幫你們係好上吊繩打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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