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通往太明天的入口幾乎無法察覺。
不過隱隱可以看到南天門上空,空間有一處地方泛著橙紅色。那裡是太皇天!
“所有人儘快離開,不要在這裡停留,到最近的城市去!”
秦牧站在高處,高聲喝道:“跟著我走!”
眾人竭力跟上他,而天空中那一抹橙紅色漸漸變得清晰,那是太皇天正在傾斜,立起,沿著斷崖處向大墟墜落!
雖然秦牧無法看到空間深處太皇天墜落的情形,但他可以想象得出,那裡必然會是無比恐怖且壯觀的場麵!
墜落的不止是太皇天,還有插在太皇天離城位置的那座羅浮天!
滾動的岩漿,墜落的兩重天,必將會壓得大墟上方的天穹撕裂,砸入大墟之中。
他們飛速趕到大墟最近的城,剛剛入城,秦牧迎麵便看到一個三張麵孔的男子,不由頭發豎起。
“縛日羅!”
他的身後,龐鈺真神突然爆喝一聲,殺氣直衝天際!
蒼啷——
一聲聲利刃出鞘的聲音傳來,秦牧身後數以萬計的神通者和神祇紛紛催動各自靈兵和神兵,殺氣騰騰,緊張的看著縛日羅。
這座城市大墟中有數的城市,連接大墟與延康、西土的重要節點,然而此時城中卻多出了不知多少魔族神通者,還有不少魔神,此刻這些魔族神通者見到他們,不由也緊張起來,紛紛催動靈兵魔神兵,隨時準備應戰!
秦牧探手抓出小匣子,手掌五指飛速躍動,隻聽噠噠噠的輕響傳來,匣子解封,秦牧眼中凶光閃動,冷笑道:“縛日羅,你竟然率領魔族逃到這裡,不過大墟是我的大墟,這裡容不得你猖狂!”
雙方殺氣熏天,大戰一觸即發。
正在此時,樵夫聖人從縛日羅身後走出,淡然道:“徒兒,把兵器放下,縛日羅和魔族,是我從太皇天救出來的。我已經與他達成協議,縛日羅和他的魔族並入延康,成為延康統治下的一族。”
“什麼?”
太皇天的一眾神魔和神通者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睚眥崩裂,桑葉尊神厲聲道:“魔族入侵我太皇天,我太皇天的兒女死傷不知凡幾,這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太皇天的神通者,斷然不會與魔族化解恩怨!”
龐鈺尊神咬牙道:“天師,你雖是天師,但你沒有救我們這些同族,反倒去救魔族,我與你恩斷義絕!”
“我太皇天將士,絕不會與魔族同處在一個天空下!”
樵夫聖人微微皺眉,道:“我是為未來著想。我知道你們可以逃脫,畢竟我兩個弟子都在你們那裡,所以我選擇救魔族。縛日羅尊王已經棄暗投明……”
秦牧也皺了皺眉頭,他明白樵夫聖人的想法,也知道這個想法很好,但是樵夫聖人並沒有顧及太皇天的人的感受。
太皇天的人族已經與魔族入侵者廝殺了近兩萬年之久,個中仇恨,已經無法化解。樵夫聖人即便是對太皇天有恩,即便是開皇時代的天師,但他也無法化解這段仇恨。
他解救魔族,就是對太皇天的背叛!
轟隆——
大墟的天空突然劇烈震蕩,無比明亮的光芒從天上傳來,秦牧抬頭看去,看到了墜落的太皇天。
城中一片大亂,到處都是慌亂的人們,哭喊聲不絕於耳,樵夫聖人高聲道:“大家不用驚慌!這裡是開皇的天庭,太皇天墜落不會給這裡造成任何損傷!”
秦牧、村長等人也儘力安撫四處奔散逃竄的眾人,太皇天越來越大,越來越明亮,最終,這座宏偉的岩漿世界從天而降,向大墟墜落。
大墟中,一尊尊古老的神像突然散發出衝天而起的光芒,筆直衝上高空,一處處古老的遺跡中彌漫著令神魔也為之顫抖的悸動,神光像是霞氣,像是霓虹,從大墟的各個角落中噴發。
那些遺跡竟然彌漫著令人無法想象的威能,無法想象的力量,距離他們最近的便是南天門,這座門戶中竟然恍惚傳來無數神魔的低誦聲,聲音雖然低,但是卻似乎藏著令人不解的能量,一股一股往外噴湧。
墜落的太皇天迎上大墟的各種異象,速度越來越慢,最終這座岩漿世界輕輕落地,沿著大墟南北走向卡在湧江源頭的斷崖附近。
天空中,另一座諸天出現,那是羅浮天,插在太皇天的中央,兩座諸天與大墟形成了一個不規整的“土”字。
大墟中元磁混亂,許多人和異獸被太皇天、羅浮天的元磁捕獲,手舞足蹈的向這兩座諸天落去,就在此時,大墟的萬千遺跡中,一片片光芒掃過,混亂的元磁頓時恢複正常,許許多多人和異獸從天空中輕飄飄的落下來。
那炫目的光芒掃過熾熱無比的太皇天和羅浮天,這兩座諸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卻下來,大墟空氣中令人難以忍受的灼熱感頓時消失。
樵夫聖人向眾人道:“這裡是天庭,太皇天羅浮天墜落,不會傷到我們的!我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
太皇天的眾人沒有理會他。
樵夫聖人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默默地站在那裡。
初祖人皇來到他的身邊,麵色平靜道:“天師,有時候絕對的理智反而無法被人理解。”
樵夫聖人麵色複雜,很快恢複如初,上下打量他一眼,露出笑容:“秦武皇子,你終於長大了。我很欣慰的看到你走出了逃兵的陰影。”
初祖人皇還是有些憂鬱的氣質,也有些病色,但是精氣神卻很充足,一改從前的頹唐,道:“那麼天師你呢?你不被族人理解原諒,會不會給你留下陰影?”
樵夫聖人淡然道:“你的功法雖有心聖,但是你永遠也達不到我的心境高度。其他人的任何看法也無法影響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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