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的武鬥天師?”
秦牧恨不得立刻見到這位天師,突然醒起一事,道:“樵夫被尊為聖人,天師都是聖人嗎?”
“並不是。”
垂釣翁搖頭道:“四位天師中,能夠被稱為聖人的,隻有他一個。”
秦牧微微一怔,道:“可是四位天師中,樵夫老師的修為實力最低吧?”
垂釣翁似笑非笑道:“倘若聖人是看武力有多高,那麼開皇時代遍地都是聖人了。樵夫成聖,並非是他的修為實力,而是他的功業思想。他奠定了開皇時代兩萬年基業的基石,四位天師,以他為首。可惜隻有兩萬年。”
秦牧還待再問,垂釣翁專心釣月亮,沒有繼續說其他天師的事情。
“樵夫老師為何會成為四大天師之首?還有一位天師是誰?”
秦牧按下心頭疑惑,施展牽魂引,從幽都中喚來牧月者們的魂魄,隻見月亮井旁邊無數牧月者的屍骨相繼站起身來。
龍麒麟抖若篩糠,連忙將腦袋紮入土裡,不敢去看。
炎晶晶上前輕聲安慰,道:“大狗彆怕,他們都是死人,不會把你怎麼樣。”
突然,一位陰差慌忙乘著紙船趕來,陰風陣陣,來到承天之門之前,卻沒有穿過承天之門來到陽間,高聲道:“你又要惹什麼事?安分一段日子可好?”
秦牧連忙見禮,道:“府君,我不忍心這些義士曝屍荒野,所以請來他們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請他們安葬自己之後便會讓他們回到幽都。告罪,告罪!”
陰差麵色稍緩,看了看正在釣月亮栓月亮的垂釣翁,有些忌憚,道:“秦鳳青,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不過你不能三番五次的來我幽都要人。你這樣,我在土伯麵前很難交代!這些人的魂魄,你借走之後便趕快還回去,不過土伯還是要在你頭上記一筆過。”
秦牧讓那些複生的牧月者自己挖墳,隔著承天之門向陰差道:“延豐皇帝有個小本本是記殺頭次數的,土伯莫非也有一個小本本?府君,我的小本本上記了多少個正字?”
陰差冷笑道:“彆的不知道,隻知道你的不是小本本,足足這麼厚一大摞!”
他雙臂張開,比劃了一下:“都是你的豐功偉績!”
秦牧臉色頓時黑了。
許多牧日者已經挖好了墓穴,為自己刻好墓碑,各自坐在墓穴中,這些骷髏齊齊向秦牧施禮,道:“謝謝人皇!”
秦牧還禮,道:“還請諸位義士安息。”
牧月者的骷髏們紛紛躺下,一個個英靈飛起,穿過承天之門返回幽都,秦牧祭奠一番,揮了揮手,一座座墓穴合攏。
陰差道:“今日之事不多追究,隻記你一過。”
秦牧在墓穴間行走,一一查看墓碑上的名諱,聞言轉過頭來,道:“太皇天戰事,冥都來客手持生死簿,召喚無數魔族和魔神的魂魄重歸白骨之中,這又是多大的過?土伯是否記下了?”
陰差微微一怔,並不說話。
秦牧冷笑道:“土伯也怕冥都的黑帝嗎?冥都是幽都的一部分罷?黑帝分割冥都,土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冥都來客以生死簿召集無數魔魂,把這些魔魂血祭,毀滅羅浮天太皇天,土伯也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陰差大怒:“什麼叫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垂釣翁的耳朵動了動,緊了緊手中的釣竿,隨時準備救人,心道:“秦家子太不知輕重了,這個陰差是天齊仁聖王的分身,對他不敬,而且還當著他的麵對土伯不敬,隻怕天齊府君不會放過他……”
秦牧換了一副笑臉:“我隻是說土伯未免太窩囊了,好歹也說句話。”
“什麼叫窩囊?”陰差還是大怒。
秦牧訥訥不語。
垂釣翁緊張萬分,背後肌肉蹦得緊緊的,大條的神經也被他繃緊如弦,心道:“第二次對土伯不敬,天齊府君絕對忍不住!”
過了片刻,陰差歎道:“土伯非不為也,實不能為也。冥都的實力對土伯來說無關痛癢,但是天庭的實力那就太龐大了。”
秦牧撇嘴:“還不是欺負我?記錄我的過錯的小本本厚厚一大摞,記錄冥都的呢?土伯莫非欺軟怕硬?”
陰差氣結,過了片刻失聲笑道:“我不和你爭論這個。土伯無私,不會因為天庭的實力強大,小本本便薄了,也不會因為你沒有什麼背景,小本本便厚了。你之所以有一個厚厚的大本本,是因為你作惡實在太多。”
“那是我哥做的事,怎能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秦牧搖頭道:“倘若冥都來客到了延康,用生死簿喚醒延康的死者,然後將這些死者血祭呢?幽都又能做些什麼?土伯又能做些什麼?土伯敢放一個屁嗎?”
陰差勃然大怒:“你還敢說粗口!”
秦牧露出委屈之色,失望道:“土伯不能主持公道,未免太薄情,對我反倒刻薄萬分,我還是讓我哥哥回幽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