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學宮的士子也不少人垂頭喪氣,應該是被北方諸天的半神堵門,輸多贏少,士氣衰落。
論神通,他們自然精妙,然而先天上的差距極大,以至於人族士子相同境界想要獲勝很難。
對於秦牧、虛生花、哲華黎這等天才人物來說,他們走在時代的最前沿,引領著時代的進步,感覺不到人族與半神的差距,然而對於其他神通者來說,差距太明顯了。
而且,江陵學宮是以一個學宮的士子去對抗北方幾百個諸天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弟子!
可想而知,江陵學宮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
秦牧心中微動,邁步向江陵學宮走去。
他的身邊,江水緩緩的升了起來,成片成片的大水漂浮在空中,越升越高,漸漸地寬達數十裡的江麵悉數飛起,飄向空中。
江陵學宮前,無論是江陵士子還是北方諸天的半神、神魔,此刻都不禁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壯觀一幕。
隻見金江飛上了空中,江水中一條條長達數丈的大魚也在空中遊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向空中遊去。
還有麵目猙獰凶惡的河怪,水妖,此刻也在手舞足蹈,跟著金江飛上空中。
金江江麵上的一艘艘運輸貨物的大船此刻飛上了空中,依舊行駛在江麵上,船上的丹爐還在運轉,輪機還在轉動,鎮守貨船的神通者紛紛來到船幫邊,探頭向下張望,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適才正在爭鬥的那尊四臂半神與那位學宮劍學博士此刻也被這股力量托起,兩人被那股力量卷住,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那股力量束縛,身不由己的飄在河麵上。
金江浮空幾百丈高,從江陵學宮的群山山頭上空飛過,飛出幾十裡的距離,劃過一個弧線,這才重新返回金江河道,繼續向前奔流。
這幅景象令人心悸。
“延康的神來了嗎?”
一尊北方諸天的神祇抬頭看向空中,冷笑道:“有些實力,但也隻是賣弄。”
他收回目光,向前看去,在這道驚心動魄的大江下麵,一個少年腳踩空氣,一步一步的向江陵學宮走來,可謂是閒庭信步。
他的身後,跟著一頭龍麒麟一頭水麒麟,還有一個臉蛋稍胖的少年,好奇的東張西望。
空中的濤聲,水流聲,清晰入耳。
走在前方的那個少年腳步雖慢,速度卻是不慢,一步步走來時,天空突然陰暗下來,越來越黑。
隻見一座偉岸的門戶出現在那少年身後,越來越清晰,巨大的黑暗門戶開啟,幽都魔氣湧出,染黑了天空。
“北方諸天的弟子。”
那座門戶仿佛一張吞噬天地的大口,門中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聲浪撲麵而來,讓站在山門前的所有北方諸天的半神神通者臉皮褶皺向後嘩啦啦抖動。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聲浪撲來,眾人頭發淩亂飛舞,衣衫向後飄揚。
幾個修為稍低的半神立腳不住,被聲浪掀飛在空中,風車一般向後跌去。
那聲音充滿了魔性,似乎能勾起人心中最恐怖的感覺,聲音一出,讓人如墜幽都,在黑暗中不斷沉淪墜落!
來自北方諸天的半神渾身大汗淋漓,腿腳抖動。
突然,異象消失,金江一分為二,緩緩落下,從江陵學宮的兩邊奔騰駛過。
而天空中的黑暗猛然一收,消失在那座巍峨門戶之中,門戶隱去,消失,很快天空又恢複明亮。
那個少年已經走到江陵學宮的山門前,麵帶笑容,含笑看著學宮山門前的那些驚魂甫定的半神神通者。
一尊半神神祇眼中精光四射,落在那少年身上,暴喝道:“一尊神祇在這裡興風作浪,恐嚇我北方諸天的神通者,這便是延康的待客之道?”
就在此時,隻聽江陵學宮中傳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笑聲:“眾士子,隨我出宮,迎接延康秦霸體!”
學宮中一片喧嘩,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神祇滿麵紅光,率領著江陵學宮的萬千士子走出學宮,那老神祇躬身,聲音如雷,震得金江江水跳動不休:“江陵代祭酒衛國公,率眾士子恭迎延康秦霸體大駕光臨!”
萬千士子的嗓門比衛國公還大,驚天動地:“恭迎延康秦霸體大駕光臨!”
眾人直起腰身,衛國公再度躬身,笑道:“天聖教衛天王,參見教主聖師!”
秦牧哈哈大笑,攙住他的雙臂,聲音卻比他小了很多,笑道:“樵夫聖師做事,沒有通知我,我遲來了幾日。國公,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北方諸天,有哪位想要挑戰我的?”
他環視一周,雙眸如電,虛空生光,這一瞬間江陵學宮四周方圓百十裡一片雪亮,等到秦牧收回目光,所有人的視線這才恢複正常。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粗重的喘息聲,與牙齒的碰撞聲,沒有一個半神神通者膽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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