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老對頭!”
湧江源頭,一群俊男靚女的鬼魂們飄飄蕩蕩,帶領著數以萬計大墟的子民來到江邊,正逢另一批男男女女也帶著遷徙的人們來到這裡。
這些俊男靚女的鬼魂中還有幾個是老頭老太婆,見到對麵的高矮胖瘦美醜各不相同的年輕人,鬼魂們不由眉開眼笑,紛紛打趣,笑道:“人皇殿的死老鬼,而今人模狗樣出來了!”
那些長相奇特的年輕人正是人皇殿的曆代人皇,齊康、意山、二祖、三祖等人,在“禦天尊”和天庭的諸神降臨時便深入大墟,尋找大墟中的子民將他們從湧江送往延康。
他們來到這裡,恰逢曆代天魔教主的鬼魂,這些鬼魂也是護送大墟子民前往延康避難。
意山短小矮胖,雙手叉腰,冷笑道:“我們是死老鬼?我們現在活的好好的,你們天魔教才是死老鬼!你們一個個連肉身也沒有,出來浪蕩什麼?把這些人交給我們,你們趕快回酆都保命!”
齊康冷笑道:“沒有肉身,當心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呸呸!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天魔教主們笑了起來:“人皇殿的愣頭青,我們死人有大肚量,不與你們一般計較,聞到你們這些活人的酸臭味便令人作嘔。”
人皇殿和天魔教相互唾棄,你一口痰我一口痰,噴來噴去。
他們原本在酆都便是酆都的霸王,經常鬥來鬥去,而活著的時候也是相互看不順眼,隻有人皇取出人皇印,才會讓天魔教主安分。
而沒有取出人皇印的時候,他們還是會打來打去吵來吵去。
少年祖師連忙道:“大家都是為了大墟子民,少吵兩句。現在元界到處都是戰亂,護送這些凡人要緊。”
五祖冷笑道:“文元,你們都是死鬼,有什麼能耐可以搬運這麼多人?”
天魔教主們的鬼魂齊齊笑了起來,各施法術,異口同聲道:“我們有五鬼搬運術,有傳送陣法,還有地行術、水遁術、搬山術,曆代教主聯手,彆說搬運幾萬人,幾十萬人幾百萬人也搬得走!你們人皇殿的人傻大粗黑,人皇殿的功法也是傻大粗黑,能有什麼本事?”
諸多人皇紛紛笑了,各施神通,有的取出一片葉子,吹了口氣,化作長達幾百丈的綠舟,有的身軀一搖,身體化作長龍,有的足下生雲,讓人們站在雲上,各種神通道法讓人眼花繚亂。
天魔教主們麵麵相覷。
“這些傻大粗黑們又活了一世,神通竟然也變得精妙了。”
他們搬運大墟子民,沿江而下,兩邊還是向對方噴口水,呸來呸去。
少年祖師無奈,隻得由他們去。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天庭的神魔,人皇和天魔教主們沒有繼續爭吵,倘若對方人少,便一股腦湧上去,人皇們正麵抗衡,天魔教主們使陰招。倘若對方人多便施展傳送神通,搬運民眾逃離。
這一路走來倒也算是平安,隻是天魔教主們的元神越來越是暗淡。
“你們離開酆都太久了。”
齊康人皇道:“文元祖師,你們都回去吧,繼續耗下去你們會魂飛魄散。”
少年祖師搖頭,還未來得及說話,祖陽、裕連、司嫄薇等天魔教主便七嘴八舌的訓斥他,吵得齊康人皇頭暈腦脹。
突然江麵上漂浮著一頭頭神龍和神魔的屍體,江底的龍宮被打碎,顯然有天庭的大軍征討湧江的龍宮,那些神魔應該是天庭戰死的天兵天將。
江麵上還有神火在燃燒,江水也無法撲滅。
岸邊有破損的樓船,天庭的天兵天將應該是在這裡遭遇了龍族的強者,也是死傷慘重。
天魔教主們鑽入那些天兵天將的屍身中,手舞足蹈,奇形怪狀,接著圍繞一艘巨大的天庭樓船叮叮當當的做起了木工。
這些天魔教主手腳麻利,竟然很快將天庭樓船修複,看得人皇們直了眼。
天魔教主們站在船頭上施法,將民眾搬運到船上。
“你們有福了!”
他們眉開眼笑道:“我們是天庭的大軍,你們是我們的犯人,押解你們趕路!”
樓船飛起,天庭軍隊的旗號被打出來,他們一路向東方而去,路上他們看到越來越多的天庭戰艦從一場場血肉獻祭的迸發的血光中從鑽出虛空,心情更加沉重。
他們遇到了一支正在遷徙的隊伍,護送這些凡人的是來自天聖學宮的神通者。
天聖學宮的士子告訴他們:“有一個叫綾璟的鬼魂幫助我們,我們才能活著走到這裡。”
“綾璟道人呢?”
士子們沒有說話。
他們載著這些逃難者繼續前行,他們又遇到了一個年輕道士帶著從大墟裡走出來的人們艱難前行,那年輕道人是林軒道主。
“臭道士,牛鼻子,比傻大黑粗的人皇還要令人作嘔!”
天魔教主們對道門的道主嗤之以鼻,但還是讓林軒道人帶著那些逃難的人們登船。
“可以把這些人護送到我道門學宮的桃林。”
林軒道主把道冠摘下來,道冠裡都是血,道:“桃林中是月天尊,雖然不乾涉世事,但桃林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危。也可以送他們去青雲天,青雲天是天庭道門的分支,那裡還算安全。我已經命令道門的弟子前往青雲天,讓他們將湧江附近的人們送到青雲天躲避戰禍。青雲天有二十四神國,可保他們安全。”
“牛鼻子還不算太壞。”
司嫄薇教主對他很是欣賞,笑道:“你身為道主,能夠舍命出來可見良心不壞,你一個人出來的?”
“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