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漠實在遼闊,秦牧與洛無雙長途跋涉,走了十多日還是沒有走到儘頭。
大漠中有著頗多詭異事件發生,到了夜晚時,天黑無月,——太虛之地的月亮被秦牧用元木之芯捅飛天外。
夜色深沉,沙漠中有女子的哭聲傳來,圍繞著他們,忽遠忽近。
洛無雙元神出竅,化作千丈神人,神光萬丈,持刀而行,那聲音才沒有接近。
“應該是孤魂野鬼的哭聲。”
秦牧有些疑惑,道:“沙漠中的孤魂野鬼,沒有化作太虛魔怪嗎?”
夜色中還有淒厲的嘶吼聲,悠揚婉轉的歌聲。
天空中沒有星辰,也沒有月亮,無法辨明方向,兩人打算歇息時,黑暗中有鬼火悠悠,在前方飄行。
他們跟著鬼火走,他們停下,鬼火也停下,他們前進,鬼火也前進。
到了白天,鬼火消失,不過秦牧取出嶽亭歌畫的地理圖,發現他們走的路徑竟然與地理圖分毫不差,不禁嘖嘖稱奇。
到了第二天晚上,鬼火再度出現,引領他們趕路。
第三天的夜晚,他們在鬼火的帶領下竟然在沙漠中遇到一座極為華麗的城市,夜色中城市燈火通明,即便是深夜這座城市也極為熱鬨,街上多是攤販,行人熙熙攘攘來來往往,都是些身高十丈甚至百餘丈的巨人。
那鬼火飄入城中,落地化作一尊巨人,恭恭敬敬請他們入城。
城中的巨人極為好客,殷勤招待。
秦牧張開眉心第三隻眼,四下打量一邊,將這些造物主的真身看破,默不作聲。
但凡巨人們敬酒,他便來者不拒,洛無雙原本很是警惕,防備有詐,但是看到秦牧吃喝玩鬨,便也放開了。
他來到太虛便一直不順心,被逼得不得不反出天庭,又在秦牧手中吃了敗仗,因為有心事,反倒喝得酩酊大醉。
秦牧酒足飯飽,向那些巨人躬身道:“承蒙諸君款待,倘若他日有所成就,我必在太虛建立幽都,讓諸君可以往生。”
那些巨人聞言,不由喜笑顏開,城主是一尊千丈巨人,讓眾人來到他的手掌心裡載歌載舞。
這一宿玩鬨好久,洛無雙醉酒睡去。
待到天亮時分,秦牧將他喚醒,洛無雙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尊千丈巨人的手掌心裡,四周儘皆枯骨。
洛無雙驚疑不定,站在高處向下看去,城中白骨盈野,沒有一個活人,心中不由駭然:“昨天晚上我們吃的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秦牧向那尊巨人屍骸躬身道:“諸君放心,昨日承諾,將來秦某必然兌現。洛兄,我們走吧,繼續趕路。”
洛無雙跟在他的身後走出這座造物主城市,回頭看去,但見風沙起,很快將那座詭異的城市淹沒在金沙之下。
洛無雙記起來,他們在昨晚遇到這座城市時也是在大漠中有風沙卷起,然後這座城市便出現了。
他著實心裡發毛,不知道昨晚胡吃海喝,吃到肚子裡的到底是什麼。
在第七天夜晚,他們遇到老婦人擋路,手裡牽著一個孩童,另一隻手挎著個籃子,跪拜在地,將籃子推到秦牧腳下,向兩人磕頭如蒜。
秦牧道:“夫人放心,籃子裡的東西我收了,他日我在這裡開辟幽都,讓你們都有去所。”
那老婦人抬頭,咧嘴一笑,牽著那孩童化作陰風散去,消失在黑暗中。
洛無雙不禁納悶,詢問道:“秦霸體,這路上出現的造物主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對他們說在這裡建立幽都?”
“那是死在大漠中的造物主。”
秦牧提起籃子,揭開遮住籃子的布,道:“他們死在這裡魂無所歸,白天要受烈日煎熬,夜晚才得以出來。建立幽都,讓他們可以有個歸所。”
洛無雙還是不解:“太虛的天地規則不完整,這裡的造物主死亡之後都會化作太虛魔怪,為何這些造物主的鬼魂沒有化作魔怪?”
“大概是他們的實力太強的緣故。先前鬼城中的那位造物主城主,還有攔路的老婦人,他們死後英靈不散,神識不散,可以守護自己甚至族人,不被太虛異化。我之所以說要在此地開辟幽都,也是因為他們太強。”
秦牧把籃子中的東西取了出來,卻是一個小小的瓶子,有幾乎被凝聚成實質的神識在瓶口流動,封住瓶子裡的東西,笑道:“不答應他們的話,我們隻怕無法活著走出這片大漠。”
洛無雙心中凜然,他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
“那麼秦霸體會幫他們建立一個幽都嗎?”
他問道:“你答應建立幽都,不過是權宜之計,在太虛建立幽都,難如登天啊。”
秦牧打量瓶子,道:“他們之所以攔住我們,就是因為我能夠建立幽都。”
洛無雙不解。
秦牧沒有解釋,他的眉心第三隻眼中藏著土伯之角的片段煉製而成的秦字大陸,對於其他人來說建立幽都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而對他來說並非不可能。
畢竟,冥都、酆都,都是以土伯之角打造而成,與秦字大陸一樣,都是土伯之角的片段。
隻是,秦牧現在還沒有實力做到把土伯之角化作一個世界的能力,而且他並非幽都神子,倘若秦鳳青在這裡,那就很簡單了。
他觀察瓶口的神識封印,封印很是特殊,是神識組成,透過封印可以看到瓶子裡像是盛放著一片汪洋大海,輕輕一晃,裡麵便是波濤洶湧,驚濤駭浪,很是恐怖。
秦牧試圖用元氣探入瓶中,卻被瓶口的神識封印擋了回去。
“是了,他們是造物主,應該用神識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