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中,開皇將自己的道境體係傳授給藍禦田,兩人談論了良久,這場論道讓無憂鄉與彼岸造物主都大有收獲。
開皇儘管是傳授藍禦田自己開創的道境,但藍禦田卻舉一反三,讓他也獲益匪淺。
開皇親自打開虛空橋儘頭的三間房的門戶,將藍禦田與他的追隨者們一起送入延康,道:“道兄,將來有機會再見。”
“道兄留步。”藍禦田與他拜彆。
開皇靜靜地站在門前,過了良久這才折返回來。
他的四大天師、四大天王已經在橋頭等候多時,樵夫聖人詢問道:“陛下,我這些日子也傾聽陛下與藍禦田論道,頗有所得。臣突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將來即便我們推翻天庭,但隻要藍禦田成道,我們這些神祇便是舊日的統治者,舊日的舊神,是要被新神所推翻。”
開皇點頭,笑道:“那麼,大天師已經失去了變革的膽識了決心了嗎?”
樵夫聖人微微一怔,躬身拜道:“天閣患得患失了,謝陛下提醒。藍禦田已經走在聖人的路上,我做不到的,不應該阻礙他,反倒應該期望他能夠做到,甚至助他可以早日辦到!”
“將來,或許藍禦田會成為第一個聖人。”
開皇握住無憂劍的劍柄,拇指觸摸著劍鞘的紋理,道:“無憂劍,當年打造這口劍是為了建造一座無憂鄉,而現在與他一番論道我突然意識到,這口劍並非是無憂鄉,而是要我憑借此劍,為人族為眾生拚搏,讓人族讓眾生無憂。”
他微笑道:“與他一席論道,我的劍道三十五重天也漸漸清晰了。天閣,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三百六十種後天大道,是為開皇時代的百萬年大道之路考慮。你之所以被稱作聖人,正是因為你為開皇時代謀劃了百萬年的道路。你誌才高遠,是我無能,不能庇護開皇時代百萬年。”
“大勢不在我,怨不得開皇。”
樵夫聖人道:“當年之敗,今日掙回來便是!”
藍禦田率領五千子弟來到延康,東張西望一番,分辨道路,不過跟隨著他的神人們都知道自己這位老師即便如何分辨道路,也是要迷路的。
“老師打算去哪裡?”一位神女問道。
“不知道啊。”藍禦田興高采烈道。
眾人沉默下來,有幾個神人偷偷摸摸的離去。
藍禦田笑道:“跟著感覺走就是。我感覺到前麵有人在等我。”
眾人將信將疑,走了幾日,他們遠遠的看到大雷音寺,以及雷音寺上的臥佛。
那尊臥佛周身佛光萬丈,正在昏睡之中,佛光連接佛界二十諸天的大須彌山,直達山頂的大梵天境。
萬千佛陀與菩薩坐在這尊臥佛的夢境之中,潛心參悟,佛號廣聞,梵音浩蕩。
那尊臥佛很是引人矚目,臥佛的肉身是一頭魔猿,體魄廣大至極,睡夢中發出鼾聲,體表的黑毛振動,如同風吹黑森林,起伏不定。
而臥佛的元神卻聖潔無比,神聖肅穆,如妖如人,然而卻是一尊佛陀。
眾人仰觀這尊大佛,過了片刻,藍禦田搖頭道:“不是等我的那人,咱們繼續走。”
他們又走了十幾日,跋山涉水,遠遠看到延康的靈能對遷橋,不斷有樓船大艦駛來,進入橋中,橋內也有樓船駛出。
待來到靈能對遷橋下,隻見一群人正在撕撥,一個年輕道人扯著一位英俊的神祇的衣袖,叫道:“虛生花,你不能走!那件寶物才堪堪煉製,你便要走,丟下我們勞苦,你倒輕鬆!”
那個叫虛生花的英俊男子試圖掙脫,無奈道:“秦教主給的圖紙,我都幫你們整理出來了,你們自己按圖煉製便是,剩下的事情都是些瑣事。我怎麼可能留在這裡五十年?我還要去祖庭,教主早就告訴我那裡有好東西!”
那道人藍禦田卻也認得,叫做林軒,是道門的道主,不知因何與虛生花吵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