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起步,身後跟著不少的侍衛,最重要的是為首駕車的謝裕,模樣格外俊俏,一時間引得不少的女子駐足欣賞。就在圍觀的人好奇那車上的公主究竟樣貌如何時,馬車上的紗簾忽然被風掀開來,雖未看清容顏,但那隱約間掠過的身姿不難看出,那是一位坐姿端正,溫婉得體的大家閨秀。
馬車停在公主府邸門前,一個人高袍長,張口說話像女兒家溫婉的劉堯碎步上前,謝裕伸手將胳膊作為她下車的支撐,她沒拒絕,纖細瘦長就這樣搭在了他黑色的常服上。
“這人原先是漠北王手下的最得力的公公,後來因為四公主央求才成了這公主府的管家,務必要小心他!”謝裕壓著聲音道。一入漠北境內,他就已經派人探查清楚相關的情況了,自然對這早就被安排作為她住處的四公主了然。
“小人劉堯是這府上的管家。公主遠道而來,按理說我家殿下該要親迎您入府的,但不想您率先一步到了,殿下此時已經在趕回來了,還請平陽公主一定要恕罪!”語氣誇張,看似請罪,實則不過是想讓她咽下這口氣。罷了,她原本就不是那種講究場麵的人,不來反倒是讓她落了個清淨。
“無妨,反正日後同住一府,總是有機會見到的,還是要多麻煩劉管家和四公主了。”
“早就聽聞平陽公主溫婉端莊,性情溫婉,如今一看,傳言不虛啊!”這話說得光明磊落,但就近年來大鄴和漠北惡劣的關係來看,她明顯對劉管家的傳聞抱著懷疑的態度,但人家場麵話都說到這兒了,總也是要奉承一二的。
“劉管家謬讚了!”
劉管家將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移開,大手一揮,七八個小廝就上前風風光光拆卸行禮了,順著聲音,尚佳人也回過頭去,轉過身時,眼前不知何時就多了六個舉止規範的侍女。
尚佳人掃了一眼她們,忽然明白了謝裕不讓柳兒跟來的初衷。漠北貴女不是不能有貼身侍女,而是不能隻有一個,否則就是等於告訴彆人,這個唯一的侍女就是她的軟肋。彆說柳兒,單是自小就被規訓著長大的她,看著眼前這些一板一眼的侍女,心中都泛起不小的漣漪。
大鄴因戰敗等各方麵的原因,總是喜歡將敵人描述成妖魔鬼怪,粗俗卑劣之人,如今親眼看見這帝都繁華的街市,舉止有度的侍女,她才確信以前所看所聽,多少皆為盲聽盲看。這些話她自然不會顯露在這些人前,畢竟這以後是死是活,那可都是有不少他們的因素的。
“這一路有勞謝將軍了,佳人在此謝過!”
“殿下嚴重了!”
謝裕親眼看著她跨過門檻,在那個劉管家的引導下,愈走愈遠。
秦引觸了觸他,招呼他一同駕馬車回去,卻不想謝裕根本沒看他,儼然就走向了與驛站反方向的路。親眼看著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就要嫁人了,想來該是心底不太好受,還是不打擾他了,也不知道謝裕什麼時候能走出來,忽然想起謝父軍營再次交代他的事。秦引起了想,搖搖頭,低聲感慨“將軍若是想搶婚,他幫還是不幫呢?”
韁繩被他抓得鬆緊得當,馬車穩穩地轉了頭,“還是不幫吧,可是不幫,到時候就拿我壓箱底的那把劍……”
謝裕孤身一人,走著走著就不知道了哪裡。熟悉又陌生的街巷、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