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卻依然沉著臉,輕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秋雨繼續道:“這樣無父無母的孤女,聽說是命硬的克星,誰娶了她誰倒黴!錢家是正經的人家,不僅是一村裡正,還出了讀書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那樣沒有父母教養的孤女,即便是要娶,也會娶小姐這樣端莊有教養的。”
胡思雅心念微動,想了想,覺得秋雨說的很有道理。
也許因為去看錢敬文的那個人是盛玉萱,所以她反應過度了?
畢竟她和錢敬文的婚事,是王巧香和爹娘口頭上說定的。
如果錢家真的想要反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爹娘那裡,他們要有一個交待才行。
思及至此,胡思雅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她決定等等再說,也許這一切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瞟了秋雨一眼,故作嚴肅道:“姑娘家家的,儘說這些不害臊的話,再這樣,我就先把你給嫁出去,看你還想不想著娶呀嫁呀的?”
秋雨見她臉色不似先前那般陰沉了,雖然表情嚴肅,可是語氣卻一點都不嚴厲,像平日玩笑嬉鬨一般。
她立刻湊到胡思雅身邊,笑著道:“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
胡思雅嗔了她一眼。
秋雨眼珠子一轉,立刻笑嘻嘻的湊過去道:“小姐,我今天在錢家聽到一件事情。”
胡思雅挑了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秋雨立刻把她無意間,聽到盛玉萱和錢裡正說話,其中談到盛玉萱幾日後便要坐範家的船去江南的事情,告訴了胡思雅。
胡思雅聽後,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若有所思。
“小姐,聽說煙江上有水匪,專門打劫過往的船隻,五月的時候範家的船就出過事,還死了人呢。如今害怕水匪的商家,都避開水路,改走陸路了,那些不得不走水路的,都雇鏢局的鏢師押船,好防著水匪。”
秋雨說到這裡,突然微微一頓,眼裡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小姐,你說盛玉萱坐船去江南的時候,萬一在煙江上遇見了水匪,那可怎麼好?”
胡思雅聞言,不禁露出一臉會意的微笑,“聽說那些水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遇見船上的女人,也全都擄走!”
如果盛玉萱真的被水匪擄走了,即便能僥幸逃出來,隻怕也失了清白。
一個曾經在水匪窩裡待過,失了清白的女人,隻怕敬文哥再不會看她一眼。
胡思雅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渾身的血液仿佛都突然興奮了起來。
若是盛玉萱的這趟江南之行,真的遇到了水匪,那就好了!
她眼珠子一轉,突然道:“秋雨,我記得你那位常來找你,想把你贖出去的表哥,做的就是江上的生意吧?”
秋雨自小便被賣進了胡家,前幾年上街的時候偶然遇見了舅舅家的表哥,若不是見他臉上的那顆痦子眼熟,和記憶中表哥的一模一樣,還真認不出來。
表兄妹相認後,來往自然就多了起來。
秋雨漸漸的也知道他如今在道上混,做一些水上搶掠的小生意。
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是這世道,隻要能活著,也就不在乎走的是哪條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