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發覺夏子晉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寫信過來了,她寫信過去,卻一直沒收到那邊的回信。
向勇是夏子晉近身侍衛的首領,如今見了他,盛玉萱便忍不住跟他打聽道:
“殿下最近很忙嗎?”
向勇點了點頭,“年後是京城各府宴請,人情走動的時候,不是今天這府宴請,就是明天那府宴請,宮裡也少不得辦幾場宮宴,殿下雖然不愛應酬,但是有些宴請卻也不好推辭。”
夏子晉雖然人清冷,但是畢竟也是食人間煙火的,不是那羽化成仙,脫離紅塵的仙人。
所以過年間的各府宴請,少不得要應酬一二,該拉攏的拉攏,該安撫的安撫。
身後有朝臣支持,手上有兵權在握,說話做事自然就有底氣,就算是皇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夏子晉若不是用心籌謀,才有了如今的勢力,讓人不敢輕易小覷,否則他一個死了母妃,沒有得力的外家支持的皇子,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麼難過呢?
這道理向勇懂,熟知史書的盛玉萱就更懂了。
隻是如今都進入二月了,京城那邊還每日宴請不斷嗎?
況且就算是要去赴宴,夏子晉也不會忙到沒功夫給她寫信吧?
不是說好了要每天都通信的嗎?
盛玉萱正暗暗腹誹,卻聽向勇繼續道:“殿下原本是打算年後尋個借口,往原州這邊來的,也好能經常見到盛姑娘。”
“隻是年後的朝會上,陛下突然下旨讓殿下巡視甘州軍營,去年冬天嚴寒,凍死了韃子不少牛羊,韃子沒吃沒喝的,便屢犯邊境,想要入境搶掠。”
“甘州那邊被韃子打了個猝不及防,韃子破城而入,搶掠了許多東西,好在離甘州最近的大同總兵及時增援,那些韃子發現援兵後也不戀戰,搶了糧食後就重新退回了草原深處。”
“陛下看到戰報後勃然大怒,雖然甘州還在我們的手上,但是城破卻是奇恥大辱,城內的百姓也因此死傷無數。”
“雖說韃子退回了草原深處,但是今年年景不好,他們來搶第一次,難保不會再來搶第二次。”
“所以陛下下旨,命晉王殿下前去督軍,若是韃子再敢來犯,一定要把他們打老實了,殿下這次去西北巡視九邊,隻怕最短也要半年,才能回京了。”
這些軍務雖是朝政,但是韃子破城,在甘州燒殺搶掠的事情,已經傳的京城人人皆知了。
向勇又是熱血男兒,此刻恨不得已經身在甘州,上陣殺敵,打的那些韃子再不敢進犯。
所以他在盛玉萱麵前也就沒有隱瞞這些事情。
說到這裡,向勇突然從袖子裡拿出一封蠟封好的信件,恭敬的呈給盛玉萱。
“這是殿下寫給您的信,陛下突然下旨,令殿下即日啟程,他也來不及安排,隻好讓我連人帶信先給您送過來,殿下若是有空,會再給您寫信的。”
盛玉萱接了信,卻並沒有立刻打開看,反而捏著信,皺眉道:“邊境不安穩,他去那兒巡視,萬一再遇到韃子攻城,打起仗來不會有危險吧?”
向勇聞言不禁笑道:“打仗哪兒有不危險的?不過殿下能有今日的權勢威望,靠的全是軍功,姑娘放心,打仗對殿下而言,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