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著紫衣錦袍的男子乃是皇七子燕王,生母隻是一個宮女,又因資質平平,所以不被嘉和帝重視。
不過,因蘭貴妃曾對燕王的生母有恩,所以母子二人都與夏子晉交好。
燕王十分佩服頗有才能的五哥,夏子晉也對這個乖巧懂事的弟弟十分關照,在一眾皇子之中,也唯有燕王與他的關係最好。
安王見一向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燕王竟替夏子晉說話,而且張口便提起崔雅茹來,好似明晃晃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
縱然安王心中氣惱,卻也不好說什麼。
他隻得舉了舉酒杯,恭賀過夏子晉後,憋著一肚子的悶氣回自己的席位上了。
燕王見狀,不由得目露擔憂地看向夏子晉。
安王今日的敵意太過明顯,以往他哪怕再與夏子晉不和,可是在人前卻還能裝一裝,維持著兄弟間表麵上的和諧。
然而今日,他卻撕破了臉皮,連那點虛與委蛇的偽裝和敷衍都懶得維持了。
夏子晉對上燕王擔憂的目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擔心。
他從來就沒怕過安王,即便是鬥,也未必鬥不贏他。
況且到了今日這般地步,兩人早就水火不容,必定要爭個輸贏,鬥個你死我活不可!
因事情發生在夏子晉的席位上,所以安王的挑釁也僅限於附近他們幾個人知道,並未驚動殿中其他人。
酒宴散後,眾人出宮回府。
夏子晉去蘭貴妃生前所居的漪瀾殿坐了一會兒,獨自在內心默默緬懷著生母,將自己很快就要成親的這個好消息告訴她,這才出宮。
誰知到了宮門口,好巧不巧的竟遇上了安王一行。
安王妃已經上了馬車,因此便隻隔著車簾衝夏子晉頷首行禮。
夏子晉便也拱了拱手,行了叔嫂之間的平禮。
安王則冷冷地瞥了夏子晉一眼,然後翻身上馬,姿態高傲地從他身邊走過。
隨著轆轆的車輪聲,安王一行人越走越遠。
夏子晉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挑了挑眉,幽黑的雙眸在夜色中讓人辨不清情緒。
一旁的侍衛霍青十分看不慣安王方才的姿態,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王爺,安王今日實在是太過分了……”
見夏子晉瞥了他一眼,霍青自知失言,立刻低下了頭,後麵還未說出口的話也咽了回去。
夏子晉再次抬起頭,見安王一行人已經在巷道中消失地不見蹤影,這才開口道:“吩咐下去,可以開始動了!”
霍青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夏子晉的意思,頓時恭敬地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