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給盛玉萱張羅了一桌子的精致糕點,賢妃說著說著,便又討論起了有關於焰火的事情。
賢妃為人爽朗,更是酷愛搞這些精致的玩意兒,先前還沒到太和殿時便在自己的宮苑中帶著七皇子放了半天焰火。
話雖如此,但那不過隻是京中有名的作坊所製出來專供
皇家使用的。
到底比不得外界盛傳外邦朝貢之物,因而也不怪賢妃會心生好奇。
“那焰火不愧是外邦用以朝貢之物,其色五彩,色色分明,燃起之時,煙氣並不彌漫,卻又如火樹銀花,於夜空中炸開,顯得十分絢爛多姿。”
隨手拈了一塊糕點,盛玉萱回想起先前在東宮和夏子晉共同燃放焰火時的場景,這會兒眸色不由微微深了深。
大華朝與外界的通商貿易並不算頻繁,很多西洋之物更是見所未見。
然而盛玉萱自己名下也有焰火作坊,她之前假借此練手,其實背後所圖甚大。
所以自打先前在東宮見到那些工人所布置的進貢煙花之後,盛玉萱心中便隨之生出了些許危機感。
無奈眼見不為實,耳聽亦或為虛,在親自確認之前一切不過隻是盛玉萱心中的猜測。
沒有真憑實據可以佐證自己心中的觀點之前,她是斷然不敢透露分毫的,以免為自己和夏子晉招致禍患。
“那倒是極好,可惜本宮無緣得見了…”
盛玉萱這邊正在和賢妃嘮嗑,對於盛玉萱的回答,賢妃也是澤澤稱奇,看起來是頗為感興趣的樣子。
偏就在這時,卻又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嗬嗬,那可是陛下專程賞賜給太子的,賢妃娘娘自然無緣得見。”
“宛妃娘娘,此言差矣,那焰火雖是外邦進貢之物,而又蒙父皇賜與太子,然終究不過係一玩物。此次也並未全數燃放殆儘,宮中尚且存了些許,我原本想著上元佳節時邀請賢妃娘娘前往東宮一觀,卻又不知如何來的‘無緣得見’?”
放下手中的雕花金酒樽,一邊用絲帕抹了抹嘴角的點心碎屑,盛玉萱說罷,側過頭對著宛妃微微一笑,態度不卑不亢,甚是平和,“當然了,若是宛妃娘娘有著閒情逸致,想來東宮一同欣賞焰火,本宮自然掃踏相迎。”
“噗…咳,那就多謝太子妃邀請了。”
可憐賢妃原本正在喝酒,結果被她們倆這話一說直接給嗆了一下,而後強忍著笑,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邀請。
說起來關於嘉和帝的宛妃娘娘與太子妃之間仿佛存在的暗流湧動,這也是後宮一大為人熱鬨的八卦話題。
這宛妃原本是北狄公主,後因北國戰敗,這才被送入大華朝入宮為妃。
名為外邦朝貢使者,其實不過隻是和親之女,原本地位
卑下,亦不為眾人所矚目。
可偏偏這宛妃初入宮闈,便被封為妃,而後嘉和帝更是日日宿於其宮殿。
如此盛寵,自然是引得六宮側目。
不過也不知道這宛如究竟是恃寵生嬌,還是本身就沒有腦子,起初似乎是有意想要巴結太子妃,但是在被盛玉萱不鹹不淡應付了幾次之後,許是心下惱怒不滿,所以這會兒一見麵,她便說話夾槍帶棒,含沙射影,也不知意欲何為。
“嗬,那可真是多謝太子妃了。”
果然,對於盛玉萱這番說辭,宛妃自是沒什麼好的臉色,但終究顧及著皇帝還在做,所以算是勉強接過了這個話題。
但到底是自己挑起來的事兒,如今被人輕而易舉化解,宛妃娘娘自然是覺得有些抹不開麵兒。
隻是還未等宛妃與盛玉萱再說什麼,主位卻傳來了一連串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