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痛苦。他回頭望著黑暗的山穀,等待了片刻。他回過頭,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但他並沒有下達進攻的命令。站在懸崖邊上的西戎軍絕望地看著身後的萬丈懸崖和他們那個瘋狂的主帥。
烏蘭王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惹怒了什麼,他繼續在平台上走了幾步。他不屑地撇了一眼慕容軍,嘲笑道:“一群蠢貨。慕容羽,當年慕容炎那老匹夫傻,你也傻。你們慕容家隻是一條給人看門的狗,卻妄圖在這裡做困獸之鬥,可笑之極。哈哈。”
“西戎賊,你們彆再花言巧語,做困獸之鬥的是你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站在慕容軍陣前的程老將軍怒吼道,“將軍,下命令吧。”
“嗬。是啊,你們的少將軍為何還不下命令,他在等待什麼呢。”烏蘭王又捋了捋胸前的狼尾,笑道,“恐怕少將軍是在等待前來接應你們的黑城軍吧。”
慕容羽的不安和擔憂,這一刻突然都明白了。一刻鐘前就應該來接應的十萬黑城軍,似乎不見了蹤跡。慕容羽一直不下達命令,便是在等待這十萬大軍的增援。
現如今,三千慕容軍雖圍困了四萬西戎兵在這狹長的穀中。但再過一刻鐘,太陽升起,西戎軍便會發現,他們麵前隻有區區的三千精兵,那時優勢瞬間逆轉。慕容羽向身旁的殷雷使了個眼色,殷雷會意,騎馬往大軍後奔去。
年輕的主帥強忍著心中的恨意說道:“烏蘭木圖,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整整五年。我父親的仇恨,我慕容家死去的英烈,今天將用你們西戎的血償還。”
天邊升起了的一輪紅日,一束陽光刺破黑暗照進山穀中來。懸崖峭壁,枯樹雜草,戰馬兵刃,一切都清晰起來。
“哼,慕容羽,抬頭看看你的十萬黑城軍吧。”烏蘭王冷冷的說道。
不知何時,兩側的山崖上站滿了身著黑色短盔甲的黑城士兵。
左側的崖壁上走出一個黑甲長袍,麵帶刀疤的男人。
他衝著慕容羽大喊道:“慕容羽,還記得我裘玠嗎。哈哈,沒想到你也會淪落到這個下場。你們意圖謀反的罪證已上陳聖上。我今奉聖上旨意,前來剿平叛黨,鏟除逆賊。慕容羽,下馬受死吧。哈哈。”
慕容軍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叛黨。”
“逆賊。”
“不,我們是守衛大周的戰士,我們不是叛黨。”
“對,我們不是叛黨。”
憤怒的怒吼聲響徹雲霄。前一刻還是浴血奮戰的沙場英雄,這一刻卻變成他們口中的叛黨逆賊。不解,不安,震驚,恐懼籠罩著整個山穀。
“你們這些北疆刁民,企圖謀朝篡位。如今證據確鑿,豈容你們狡辯。”裘玠蔑視地望著腳下這支曾今功高震主,現已被大周朝所拋棄的精銳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