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回了一聲,轉瞬間身形虛化,從原地消失了。
變故發生得突然,原本街頭藝術的輕鬆氛圍,轉變為疑惑、驚愕與緊張的情緒在人群中彌漫開來。人們一邊偷看還留在這裡的兩名軍警,一邊驚疑不定地竊竊私語。
“末廣先生。”
甘茶走到末廣身邊,望向貓逃跑的方向。
目之所及,無論是開闊的路麵、相隔不遠擺放的長椅、行道樹的枝葉間,還是行人們的腳邊,所有能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那個灰黑間色的影子。
“讓它跑了。”
末廣說著,表情不太明朗,長眉沉沉地壓住眼睛。
甘茶覺得他像是有點在生悶氣。
一個大活人失蹤尚且難尋,貓咪那樣的小型生物,混入車水馬龍的城市,本來也確實就像是一滴水掉入大海,很難找到蹤跡。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以尋找走失寵物為業的偵探了。
條野還沒有回來,那邊的情況或許也並不樂觀。兩人安撫了群眾,找來幾名最早開始圍觀的人員問話。
眾人均表示,看到的時候貓和騎士就已經在對峙了。好像是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那裡,沒人看見它們單獨現身的樣子。
“貓也就算了,騎士那麼顯眼,無論從哪裡走過來,都不可能注意不到吧?”
有人這麼說。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什麼叫做貓也就算了!”
有人從後麵大聲地發出抗議。
今天好像不停地碰見渾然忘我的貓派,甘茶心想。
這位貓黨成員是個約莫三十五歲、體格健壯的外國男子。操著一口發音生硬的日語,中氣十足地說話。灰黑混色的短發,顯得他更加精神飽滿——或許是過於飽滿了。
他大力誇讚貓的英勇:“了不起的貓中英傑!對抗邪惡的勇士!靈活的身姿、無畏的氣魄。值得撰寫一部歌劇來讚頌!”
甘茶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她沒忘記自己是個新人,回頭看一眼末廣,得到了由她任意施為的信號,於是笑問道:“邪惡,是說那位騎士嗎?”
“不錯。那不詳的白色,充滿詛咒的氣息!”
“能請教您的名字嗎?”
“約翰內斯·克萊斯勒(JohannesKreisler),隨時為您效勞,mabelle(我的美人)。”
對方骨碌碌地轉著眼睛,油滑地說。
“呀,歐洲果然聯係緊密。您用法語打招呼,卻有個德國名字呢——是我冒犯,請彆見怪。”
甘茶掩唇而笑,將他一瞬間的慌張收入眼底。她並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作出虛心請教的模樣立刻接下去問道,“恕我見識短淺,我以為在您的文化背景裡,白色代表純潔和神聖。原來不是這樣嗎?”
“哼哼,這就是你不明白了,小姑娘。”
自稱克萊斯特的男子立刻又得意起來,“時移勢易。你知道幽靈自行車嗎?死於交通事故的自行車騎手,死亡地點都會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