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好。”
“好有感覺,一句話就讓我感覺來到了軍營當中,不愧是帶過兵打過仗的。”
“那是,這種感覺是其他文臣所不能懼有的。爽,爽……”
沒說的。
這首詞正是辛棄疾的代表作,破陣子,為陳同甫壯詞賦壯詞以寄之。
這個陳同甫就是辛棄疾的好友。
與之此前辛棄疾寫的詩不一樣。
如果說此前辛棄疾寫的詩,就是那種田園山水的詩詞。
更或是如青玉案那般維美。
但此時。
醉裡挑燈看劍……卻是瞬間展現了埋藏在辛棄疾骨子裡的武將之氣。
這份武將之氣如鋒火狼煙,隻是一出,眾人便感覺打了雞血。
陳凡沒有停下,繼續念到:“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事實上,辛棄疾並不是委婉詩詞的代表人。
前世研究辛棄疾,一直就將辛棄疾當成是豪放派的代表大家。
正如這一首破陣子。
雖然隻是短短幾句,那份豪壯衝天的氣息,卻是塞滿了整個直播間。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這首詞,就是為了將他的誌向告訴他的好友。
意思很簡單。
我沒有忘記當年之誌。
我也沒有忘記北伐之心。
我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
等君王召喚我。
王師一年又一年。
這一首詞的最後一句。
【可憐白發生】。
此前氣壯山河之誌,卻是一聲歎息留下。
“可憐白發生。”
盯著最後這一句,一眾粉絲仿佛又回想起當年陸遊躺在孤村,風雨大作的情形。
那時的陸遊已經老去,但就算如此,他還在回憶著他的南鄭軍旅歲月。
哪怕這個軍旅歲月隻有短短的8個月。
陸遊如此。
當年手持長槍入萬軍當中的辛棄疾,又豈能放下。
“可憐白發生,可憐我已經老了。”
是不是很具有諷刺意味。
那一個心念念北伐的辛棄疾,為了等這一個機會,竟然等到了白發出現。
但事實上。
陳凡卻又說道:“可憐白發生並不可憐,要是君王仍有征召。就算是白發出現,辛棄疾也將一馬當先,身死報國。但可憐的是,哪怕白發出現了,他仍沒有等到王師的征召。”
“我尼瑪……”
聽著陳凡的話。
之前一眾人等還隻是感歎英雄遲暮。
可現在。
竟然出現了一件比之英雄遲暮更為可悲的事情。
“媽的,我就知道主播講辛棄疾一定又會是一個悲劇,我應該不要來聽的。”
“這個悲劇,比起陸遊來更為慘忍。”
“是啊,陸遊隻是一個文官,上陣殺敵與他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但辛棄疾卻是武將,而且還是與金將打過仗的。更甚至他還是出身在金兵的統治之地,他對於金兵的痛恨比之任何一人更為強烈。不管是論才學,論武力,論計策……辛棄疾卻不弱於誰。可是,留給他的,竟然是這樣的待遇。”
“我在想,我堂堂南宋真這麼弱嗎?”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南宋的曆史。
哪怕不知道的,也知道南宋大概的一個趨勢。
南宋是一個非常欺辱的時代。
有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想提及。
可越是這樣,當看到一個又一個如此驚才絕豔的大才出現時,他們更是悲從心來。
為什麼有這麼好的一副牌,竟然打成了這樣。
“這就是著名的鵝湖之會。”
念完破陣子,陳凡也不免歎了一口氣。
雖然他生活不在南宋,但想到當時身在南宋的辛棄疾,那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