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煜城沒有參加後半程的周歲宴,而是直接回了府邸休息。
日落日出,又是新一日開始了。
在新一日,花煜城剛爬起床,便驚訝地發現自己收到一隻不請自來的傅見遠和一條寂玄魔尊的手諭。
魔尊的手諭大意是命花煜城和夏侯揚做傅見遠的老師,教導傅見遠權謀、兵法和戰技。
花煜城看看坐在廳堂椅子上,一臉乖巧的主角,不禁頭都大了。
他扶額道:“我看魔尊座下的謀士祝微光足智多謀(狡詐多端),且學識淵博,他應該更適合成為你的老師才對。尊主大人怎麼挑我做你的老師呢?”
當然是傅見遠自己主動請求的,但傅見遠沒把這茬說出來,他體貼道:“煜城哥哥,你還沒用過早食吧?我聽說你喜歡碧海樓的糕點,順路打包了一盒糕點過來。”
“謝謝。”花煜城確實喜歡這些甜品糕點之類的,他接過糕點盒,開盒後拈起一塊櫻花酥就吃了起來。他一邊吃,一邊問:“管事是否有教學安排?是今天就開始正式上課嗎?”
傅見遠道:“那倒不是,明天才開始正式上課,到時候煜城哥哥要來我的寢殿教我讀書習武。現在是我想煜城哥哥了,所以才過來看看的。”他跳下椅子,走至花煜城跟前,張開雙臂撒嬌道:“我想坐在煜城哥哥的腿上。”
花煜城無奈,隻好把小黏糊主角抱上自己的腿,“咦,怎麼這麼輕?”花煜城訝異,順手摸了一把傅見遠的肩背處,發覺硌手得很。
他心下不由得為的一歎。是了,按照原著劇情,主角在七歲前一直跟著母親吃苦,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貧苦生活。在被接到重淵門後,又天天擔驚受怕,難怪如此瘦弱,身高甚至比不上同齡的孩子。
念及此,花煜城略有些心軟,看向傅見遠的目光愈發複雜。
與此同時,夏侯揚進淵落閣,準備看望下自己的新學生,想與傅見遠早早熟悉一下,卻撲了個空。但他卻從侍從口中得知,傅見遠一大早就跑去了花煜城的府邸。夏侯揚不禁無語,明明花煜城又凶又不近人情,怎麼這麼招魔尊之子喜歡?
傅見遠在花煜城的府邸玩到傍晚才回了寢殿,花煜城因為有個和傅見遠同齡的小侄子的緣故,深諳如何哄孩子開心。
隻可惜傅見遠並不是普通的七歲幼童,他想要的不是看鸚鵡釣錦鯉,而是權勢與力量。
第二天,花煜城早早起床,準備去傅見遠所居的流軒殿。
在進宮時,他恰好遇見了重淵門右使曹澤。
曹澤是一個眉眼細長、容貌平凡的中年男子,方一照麵,他便熱情地招呼起花煜城來:“花左使?這麼早進宮啊!”
花煜城有點不習慣,平常這曹澤眼高於頂,頤氣指使,隻對寂玄魔尊諂媚無比,怎麼突然有一天轉了性子?他彆扭地接話道:“是啊,我去教導魔尊新接回來的孩子。”
曹澤在聽到花煜城要去教導魔尊之子時,眼裡閃過輕蔑不屑,不過他隱藏得很好,未讓花煜城發覺。在他看來,傅見遠血統低賤,母家毫無背景,難以成事。誰被選去當他的導師,就是吃力不討好,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況且寂玄魔尊的船都要翻了。
作為看著寂玄魔尊從小到大的老仆之子,曹澤知道寂玄魔尊年少時曾受過一次極為嚴重的傷,導致道基有裂縫。雖然寂玄魔尊後來用靈物補了道基,但仍留下了暗傷。這道基暗傷,修為越高深,越受其累。
寂玄魔尊最近正收集治療道基傷勢的靈藥,準備閉關突破,但突破結果恐怕凶多吉少,因為能夠治療道基之傷的靈藥太過珍稀,宮內缺少一株補天花做主藥煉製能彌補一切道基之傷的補天丹。
這個消息被寂玄魔尊壓著,還並未流傳出來。但有些有心人已憑借自己的渠道得知,並蠢蠢欲動,欲要顛覆魔域現有政權,蠍王便是其中之一。
曹澤就是一株牆頭草,誰強跟誰混。不久前他受到蠍王的籠絡,順水推舟便和蠍王搭上了線。
而雖曾和寂玄魔尊有一腿,但現在一直和蠍王聯係甚密的花煜城,被曹澤視為了自己的同黨,自然熱情無比。
此刻,曹澤笑道:“就是那個給薛家帶來禍端的魔尊之子?花左使可要小心,你當日為他出頭,遭到了薛家的忌恨,可能會惹來薛家的報複。”
花煜城點點頭:“有勞提醒,我會注意的。”
他們在門口又寒暄了一會,最後花煜城先提出要入宮,方才互相彆過。
當花煜城來到傅見遠的寢殿時,傅見遠正在用早餐。他一見花煜城,便露出笑意,跳下椅子走過來,引花煜城坐下。
重淵門四魔將之首夏侯揚比花煜城來得更早,他見此心生怨念。他來時,傅見遠可沒有現在這麼熱情。
花煜城落座後,問道:“阿遠,你識字嗎?”
花煜城此問並非毫無緣由。因為若想入道,首先得識字,隻有識字後才知道怎麼能研讀修煉功法。
傅見遠聽花煜城這樣稱呼他,有點小開心。他回答道:“家母一直教我認字,我也一直去私塾偷學,大約識得大半的字。”提起母親,傅見遠眉目間不禁流露出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