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花煜城難得沒有對鏡梳妝,而是收起長裙,換了身男裝。
當他下樓時,重淵門賀壽隊伍的隨行人員都吃了一驚。
眼前的男子就像從畫像中走出,他儀容俊美非凡,氣度風流雍容,端的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興許是他外表太過妖孽,就連隨行的侍女,也看得微微臉紅。但傅見遠若有若無地睨了她們一眼,她們頓時身體一僵,識時務地低下頭,不敢多看了。
傅見遠道:“煜城哥哥,你怎麼換了男裝?”
花煜城笑道:“因為之前那麼打扮太招麻煩了。見遠,你看我現在如何?”
傅見遠道:“哥哥穿什麼都好看。”哥哥無論換上什麼衣服,都耀眼逼人,是人群矚目的焦點。
隻不過要是隻有自己能擁有哥哥,看到哥哥,那就更好了。
他懷著不可告人的旖念,引花煜城入座,命客棧的人端上最好的早餐小食。
他們坐的位置有些靠門,離昨天暗衛影四活剮錦衣青年的地方很近。在錦衣青年死的時候,流了非常多的血,但現在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完全看不出這裡曾有人慘死。
傅見遠和花煜城邊聊邊吃,主要話題是昨晚的收成。錦衣青年也是來給萬靈姥姥賀壽的,從其手中繳獲的儲物戒裡裝滿了各類珍稀寶物。其中甚至有一塊拳頭大的雲紋礦精,乃是壓軸壽禮,最稀珍的鑄劍材料之一,現在全便宜傅見遠了。
花煜城對那塊雲紋礦精愛不釋手。他的本命武器是雪煞劍,若將雲紋礦精熔入劍中,定可以再度提升雪煞劍的威力。
隻要是劍修,沒一個不對此物動心的。
傅見遠目光中帶著柔和的笑意,他道:“你拿去吧,看你眼睛都黏在上麵了。”
花煜城不好意思道:“此物太過珍貴,是不是應該上貢給魔尊?”
傅見遠挑眉:“你不想要?”他伸手欲拿回雲紋礦精,花煜城連忙躲開,護住手中的雲紋礦精,叫道:“要的!”
傅見遠輕笑,“那不就得了。拿著吧,父親不會管這些事的。”
花煜城嗯了一聲,他感到靈獸袋忽然有些動靜,便伸手打開靈獸袋,將金線尋寶鼠給放了出來。
金線尋寶鼠踩在桌子上,嘰嘰叫著想要吃的,花煜城給它倒了碟鼠糧,然後繼續和傅見遠說起話來。
花煜城道:“這次我們殺了鐵血門少主,同鐵血門鬨翻。鐵血門門主若來興師問罪,當該如何?”
傅見遠說:“問罪就問罪吧,鐵血門門主有本事就去找魔尊問罪,隻要他不怕掉腦袋的話。今天早上重淵門的人傳了消息過來,就在我們剛走後,魔尊殺了三個老祖,駭退七個想撿便宜的。鐵血門的人在期間也有參與,因此對他們不必手下留情。不過對於我們在外出使的人,還是有些麻煩的。煜城,你和鐵血門門主打起來誰勝誰負?”
花煜城道:“鐵血門門主即位不過幾十年,修為當然不如我深厚。”
傅見遠道:“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花煜城清楚記得《仙魔主宰》的劇情,知道威震魔域的寂玄魔尊終究會隕落,否則劇情線無法展開。他試探地問道:“我聽聞,尊主近來身體很差”
傅見遠斂起笑意,嚴肅了起來,他道,“我來時問了父親,父親說還能撐一段時間。少則數月,多則半年。”
花煜城道:“那時間不多了,尊主若是逝世”
傅見遠開玩笑道:“那我們隻好亡命天涯了。”
他看花煜城臉色不對,又匆忙補了一句:“父親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特意留了不少後手。我們到時候可以先暫時蟄伏起來,等待合適時機再東山再起。”
花煜城點點頭,但眉目中仍帶著憂心。
吃完早餐後,傅見遠與花煜城繼續趕路,花了大約三天時間來到了鬼宗的萬魄城。
萬魄城坐落在鬼宗主宗附近,是離鬼宗最近的城市。這裡的天空陰慘慘的,城中行走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馭鬼道修士,也有鬼修。路邊小攤中擺滿了等待售賣的魂魄,無論是男女老少,還是修士凡人,甚至是妖獸,各種魂魄皆能在這裡找到。
它們均被拘了魂,無法投胎。為了增加魂魄的怨氣,使普通魂魄向厲鬼乃至惡鬼轉化,售賣魂魄者均無時無刻不在煉魂,折磨著這些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