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已經說起胡話, 向花煜城交代後事了。就連他的小金庫在哪,此刻也交代了出來。
花煜城麵頰蒼白,他攥著雪煞劍,緊緊抿著唇。
破陣,還是不破陣?
他能強行提升戰力撕開陣法,可是代價是巨大的。
可拖下去,清澄必死無疑!
原身的師兄寒瀾真人早逝, 他留下的唯一弟子清澄幾乎是由原身一手教養大的。花煜城並非鐵石心腸,他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清澄死去。
花煜城閉了閉眼, 複又睜了開來:“我有辦法能給你們爭取三十息的時間。”
邊上正緊迫商討著的幾人頓時露出喜意, 連老爺子率先問道:“花小友,你有什麼辦法?”
花煜城指了指雪煞劍:“我有燃血秘法可以將自己暫時提升至洞虛境。”
連青猝然站起:“這不行!我不同意!這不就是消耗你的壽元、透支你的潛力換取短暫時間的戰力嗎?”
花煜城掃了他一眼, 淡淡道:“其他道友都已年邁,先不說是否能依靠燃燒壽元的方式, 將自己暫時推至洞虛境。光是此法所需要消耗的壽元,其他道友都支付不起。若讓其他道友來,戰後不久, 他們就會坐化。這裡隻有我能燒得起秘法所需的壽元。”
中年麵貌的修士生怕花煜城反悔, 連忙道:“此法甚好...花道友,時間緊迫不如現在就開始?”
連青盯了中年修士一眼,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若不是他身上還負有重傷, 隊伍內又不能在這時候發生內亂, 他早一拳砸在中年麵貌的修士臉上了。
老菜梆子真不會說人話!
花煜城看了看連青, 他牽起嘴角, 微微露出笑意:“連兄,若你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此事畢後,可以替我找補天花。”補天花能完美地治療好道基之傷,並補足使用者失去的潛力與壽元。
連青垂頭喪氣道:“補天花哪是那麼好找?怕是你師尊手裡也沒有一朵補天花!”
花煜城沒出聲。補天花有是有的,主角就曾在某處秘境有一次奇遇,得到了一朵補天花,並憑此突破至更高境界。
就是不知道傅見遠願不願意將補天花讓給他。
連老爺子說:“花小友厚誼,連家人將永遠記得你的恩情。無論身在何處,你都是我連家的朋友。”
花煜城搖搖頭,他拜托連青背起清澄,並叮囑他一定要將清澄帶至聖醫穀。之後他才道:“連家爺爺,動手。你先破陣,我跟上。”
連老爺子點了點頭,他取出封印有始祖一擊的玉符,以連家嫡係血脈激活並發動。
這枚玉符其上流轉的氣息原本便鋒銳無比。在連老爺子激活它後,玉符內的驚天刀意頓時爆發,聳入雲霄間,將血煉大陣撕開一個大口。
眾人抓住機會,瞬息禦空衝出大陣。
正在控製陣法的蠍王見花煜城等人脫困,不禁皺起眉來。他話不多說,抓起自己的武器森羅長戟,便是一戟橫掃而來,欲要將花煜城等人打回血煉陣法內。
花煜城發出一聲長長清嘯,他的氣息波動猛然暴漲至洞虛初期,舉手投足間有著莫大威能。
麵對蠍王的攻擊,花煜城絲毫不懼。他先建起結界護住身後諸人的安全,然後迎麵而上,以雪煞劍格擋住蠍王的長戟,兵器交擊間鏘然一聲,震人心魄。
年老仙修趁這機會,立刻開始擺渡空陣,其他人則為他護法。
蠍王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花煜城,你不想晉升洞虛期了?”
花煜城沒有答他的話,進攻時劍勢凶猛無比。
蠍王轉頭看向連老爺子等人,喝道:“虧你們自詡仙門名宿的人,竟然想出這樣的破陣方法?自個兒躲在後麵,讓一個魔修獨身擋在最前麵?花煜城,你不記得當年他們是怎麼追捕墮入魔道的你嗎?”
連青聽著蠍王的嘲諷,咬緊了牙關,他攥著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中。他多想提刀上去痛快一戰啊!可他的修為與蠍王的修為宛若天塹,而且連老爺子一直在他身後緊緊拽著他,不讓他過去。即便他真的能過去,他也打不過蠍王,隻能拖花煜城的後腿。
他需要力量!他要苦修!若不是他落入魔修之手,花煜城也不至於透支潛力和壽元來幫他...
花煜城覺得自己好像身處烈火之中,渾身經脈都在開裂,節節寸斷,實在是無比痛苦。
花煜城確實成功將自己暫時推入洞虛境,但代價是往後再無法往上晉升境界,不能躋身於最強者一列中。
這對心氣高傲的花煜城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但他後悔嗎?不後悔。
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樣做!
在堅定無懼的信念之下,花煜城一直未融會貫通的止殺第七式此刻竟被他圓融如意地使出,無雙劍意直撼蠍王!
蠍王突破洞虛境也有百年,積累較為雄厚,麵對止殺第七式時仍吃了大苦頭,差點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