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紙盒蓋子上有連接□□內部的線頭,和我之前和你開玩笑的時候說過的雙重保險一模一樣。”桃樂絲把那個藍白條紋相間的盒子拿起來,仔仔細細又檢查了一遍。最後,她從蓋子上撕開的夾層裡麵摸出小小的一張字條——Find me .(找到我)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夏洛克,我得找到她,否則□□不可能停下來。”
現在,紅色的數字顯示,隻有8分34秒。
“我們能做什麼?”雖然聽不懂夏洛克和桃樂絲在打什麼啞謎,但雷斯垂德知道現在不是能解釋的時候。“桃樂絲,你說的那個人全名叫什麼?”
8分30秒。
“呃,米蘭達·漢德?我懷疑要麼真正的米蘭達·漢德從來沒來過倫敦、要麼這是個假名字。”桃樂絲站起身,轉向正焦急望著他們這邊的乘客們。“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室友。”
“夏洛克,我認為她現在就在這架飛機上。”
“為什麼?”大偵探的聲音傳來。
“我不知道”,搖了搖頭,桃樂絲不再去管那個□□,把手裡寫著“找到我”的字條舉在眼前,“我隻是覺得她……她一定不會錯過近距離觀察的機會,否則的話……”
豈不是失去了很多樂趣。
8分26秒。
……
時間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也碰不到。人類除非借助工具、否則根本無法捕捉它的動態。而且隻有在失去它之後,才能察覺到它的存在。
生死關頭,感知被無限放大。桃樂絲把那片薄薄的紙片拿在手裡,腦子裡閃過許許多多念頭——
字跡工整,整體向右微微傾斜說明寫字的人是左撇子,但她從發現過米蘭達是個左撇子;米蘭達·漢德這個人確確實實是存在的,隻是在來倫敦之前她與對方不熟悉,隻能勉強算是點頭之交;米蘭達曾經說過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上麵有兩個哥哥,父母健在;回國的日期是早就訂好的,米蘭達說不跟他們一起行動的時候確實說過“要再玩一會兒”。
飛機上的□□,被盯上的夏洛克和她,與米蘭達今早和她告彆時穿的衣服顏色相同的藍白條紋相間的紙盒,還有寫著“找到我”的字條。
無數生活片段彙集在一起,一一閃過後又被桃樂絲狠狠甩開。最後浮現在她腦海裡的隻有一個念頭。
不是觀察。
如果米蘭達在這架飛機上,那麼一切就都不是觀察。
而是參與。
把紙條揣進口袋裡,桃樂絲轉回身。帶隊的老教授今年已經60歲,雖然頭發花白但身體很好,現在正擔憂地看著自己;那位恰好搭乘這趟航班的紐約警察麵色凝重,已經在詢問電話那頭的專業人員是否能想辦法把□□放到飛機某個部分,然後扔出去;最後剩下的,隻有那位最開始就出現在距離她很近的位置,拿了衛星電話給她接的空乘小姐。
“嘿”,走到空乘小姐身前,桃樂絲的視線掃過對方的名牌。“我找到你了……歐絡絲。”剛剛,空乘小姐的名牌上可還不是這個名字。
這位跟著她們一起找了20分鐘□□,眼眶紅紅的空乘小姐在在這個瞬間收起了驚慌的神色,“為什麼會懷疑米蘭達呢?嗯?桃樂絲?”揚起了一個笑容,,空乘小姐的氣質瞬間發生了改變。
“為什麼會懷疑米蘭達?我以為我和你已經是好朋友了?”戴著歐絡絲名牌的米蘭達,又或者說是曾經偽裝成米蘭達的歐絡絲抬起手,冰涼的手指摸在了桃樂絲臉頰上,“為什麼呢?嗯?”
她大大的眼睛執著地尋求答案。
“因為不可能有其他人了。”桃樂絲垂手,沒有撫開對方放在她臉頰上的手。“我沒有其他人,能跟我一起玩遊戲了。”
整個劫機事件就是一場捉迷藏的遊戲,她和夏洛克是負責抓人的玩家,而歐絡絲是需要被找出來的鬼。
在發覺“找到我”的線索是留給她的一瞬間,桃樂絲就知道對方隻能是曾經的室友。
畢竟除了對方之外,她在倫敦唯二的熟人,都在地麵上了。
“哦……”在一旁人警惕的眼神裡,歐絡絲緩緩伸出雙手,把她摟進了懷裡。“桃樂絲,這麼孤單……”
桃樂絲感覺到頭頂被人拍了拍,但她不知道歐絡絲這句話是在說她,還是在說對方自己。
“我曾經好奇過……”頭頂上的聲音清冷裡帶著一點懷念,“如果我可以有一個小妹妹……會怎麼樣呢?”
桃樂絲視線裡是對方襯衫的一片白色,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人撩起。
歐絡絲把視線轉向一旁的電話,“夏洛克,你怎麼想呢?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