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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雅 念起平生 4518 字 20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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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嘉三十二年,二娘手中的事都在穩步推進,不再需要她時時盯著了,她先去忠臣陵園祭拜周啟,將日記燒給他。

“周大哥,謝謝你,我突然來到這裡,被娘親撿到,認作孩子,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安心。”

“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周大哥。”

二娘將手中的黃紙投入陶盆中,火星席卷而上,將親朋好友的思念帶到亡者身邊。

趙懷釋也虔誠給周啟跪下,心中默念,“我也很感謝你,周啟,謝謝你,將我帶到二娘身邊。”

然後去皇陵將當年葬進去的無名的骨灰取出,二娘看到她墓碑上的字一怔,“趙懷釋之妻徐氏二娘之墓?”

又看到旁邊的房屋,問趙懷釋,“你之前住在那嗎?”

趙懷釋點頭。

二娘走進去一看,房屋一看就是倉促搭成的,非常簡陋。二娘看看趙懷釋,又看看這張土胚製作的床,“你晚上就睡這嗎?”

趙懷釋坐上去,拍拍床沿,“這挺好的,還是參考吳山村那個土炕,下麵還能點火。”

二娘看到他素服坐在碎土渣上,有些心痛的想哭。

趙懷釋還道,“睡在二娘身邊,我會覺得安心很多,比東宮好。”

二娘猛地捂住眼睛,“趙懷釋,你怎麼這麼傻,我要是真死了,你不要這麼做啊。”

趙懷釋眼眶泛紅,“二娘,你長命百歲,我肯定先死。”

二娘給他一拳,“亂說什麼。”

兩人抱著一起,噙著淚,感覺的對方的心跳,趙懷釋哽咽道,“二娘,你不知道,我在這裡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都在後悔,我想,隻要二娘能活著,無論她要去哪,我都可以,哪怕她要離開我,我也可以。”

“她自由自在的,隻要能活著,我知道她活得很好,我就好。”

二娘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她與這個時代的聯係因為趙懷釋變得堅不可摧起來,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時代好遙遠。

她與大俞的隔閡漸漸消弭了,那些孤獨的思鄉的日日夜夜,靈魂終於有了歸處。

二娘環抱著趙懷釋,真切的感受到幸福。

她道,“趙懷釋,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我真的真的想要和你相守一生,到遲暮之年,白頭到老。”

趙懷釋也道,“二娘,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現在我能給你了,我要和你相守白頭。”

兩人含情脈脈,笑笑在門口偷偷看著他們,小時候她一直認為自己是鬼怪的孩子,因為父親他住在墓地。

雖然錦瑟姨姨一直說父親是人,但人怎麼會住在墓地裡?

笑笑覺得大人都喜歡糊弄小孩,所以不告訴她真相。

直到笑笑發現小孩都有母親,她不知道母親是什麼,就去問趙懷釋,她記得那時遠山枯黃,父親的眼圈一霎那就紅了。

笑笑才認為父親是人,因為隻有人會哭。

父親說母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讓笑笑永遠記得他。父親就開始畫母親的肖像畫,一幅接著一幅,總跟她說不像。

但笑笑還是記住母親的樣子,在很多年後的城門口第一個認出她。

二娘將笑笑抱進懷裡,問她,“怎麼不進來?”

笑笑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