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沒說話,眉心卻隴上淡淡的愁緒。
春紅心驚肉跳。
而沈易安,還是很可惜沒看上沈亦邦的熱鬨。
他推說太忙,讓管家送她和沈怡馨去了太學。
好吧,不看就不看。
太學裡的熱鬨也不少,不缺他這一個。
太學。
是梁國最高的學府之一。
分為女院和男院,女院教授琴棋書畫,禮儀,點茶。男院教授四書五經,君子六藝。
梁國勳貴的子女,皆是擠破頭都要進太學鍍金。
而官宦人家結親,太學畢業的女子,更是優先考慮的對象。
太學開設三十年,女院第一無一不是嫁入皇家,尊貴至極。
而沈怡馨,更是以書畫雙絕,被女院錄取,今年更是勇奪書畫第一。
沈易安呢?
不過是沈國安怕永安候府不滿,才求爺爺告奶奶塞進來的關係戶。
若不是沈怡馨這個風雲人物和她上演了一出真假千金的戲碼,恐怕這太學裡的學生,都沒人認識她是哪根蔥。
太學門口。
沈怡馨矜貴的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
來上學的同學們都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不是說沈怡馨是鄉下莊戶的女兒,被沈家送回去了嗎?”
“精心教養了十幾年,哪怕是假的,也比被養在鄉下的親生女兒強啊。”
“也不知道沈易安長什麼樣?”
“還能什麼樣,聽說鄉下人四五歲就要養豬養雞,肯定畏畏縮縮小家子氣唄。”
“咦,那豈不是一身豬圈味兒,嘔,我可不想跟鄉巴佬一起上學。”
門口一陣悉悉索索的嘀咕聲。
沈怡馨暗暗的勾了勾唇角。
這時,一股大力重重的把她推到了一邊,害她差點摔倒。
沈易安張揚跋扈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沈怡馨,你擋著我路了,想擺造型一邊擺去。”
說著,她瀟灑的從馬車上走下來,嫌棄的丟給沈怡馨一個白眼,“讓讓。”
然後提起書箱,囂張的挺直腰杆走了進去。
眾人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他們想象中的鄉巴佬是這種畫風。
豔麗的大紅色織錦長裙,裙邊大朵的牡丹隨著她的走動,勾勒出靈動的弧線。烏黑的發間簪一支嵌綠鬆石牡丹花型金簪。
她高昂著玲瓏的下巴,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這哪裡是鄉巴佬,明明是豔麗的大美人!
這麼一比,沈怡馨往日看起來出水芙蓉般淡然,都被襯托成了寡淡。
“同學,丁班在哪兒?”沈易安駐足,拉住一個同學問道。
沈怡馨看著眾人眼裡的驚豔,頓時臉色難看,心裡著急怎麼才能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見沈易安拉住一個女生,立馬衝上前,把女生護到身後,梨花帶雨的說:“妹妹,你有什麼衝我來,彆欺負同學。”
沈易安:“???”
她就問個路,怎麼欺負同學了?
“你有病吧!”她不客氣的推了沈怡馨一把,“有病就去治,在這裡狗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