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安極度自尊又極度自卑。
他一麵享受著周家提供源源不斷的資源,一麵又恨毒了周家麵對他時的高高在上。
好像他做什麼周家人都看不上。
當年他求娶周氏,被周家人各種阻撓,直言他心胸狹隘,不是良配。
都是借口!
他們不過瞧不起他寒門出身,家無恒產。
若不是周氏絕食自儘,非他不嫁,周家萬萬不會把女兒許配給他。
從那時起,他便發誓。
有朝一日,定要周家跪在地上舔他的鞋子!
像狗一樣求他饒命。
明明。
明明這一切都成了。
可到頭來卻功虧一簣,反倒叫周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沈國安恨呐!
“我是太高興了,沒事。”沈國安擦掉嘴角的血跡,輕吐一口氣,“這些日子我擔心嶽父和舅兄,徹夜難眠,每每為幫不上嶽父和舅兄愧疚的寢食難安,鬱結於胸。”
“如今嶽父和舅兄沉冤得雪,我這顆心終於能放下了,這口血吐出來就沒事了。”
【謔!要說能掰還是得渣男啊,這都能圓回來,佩服!】
沈易安歎為觀止,覺得她的臉皮還得進修。
周氏無聲的彎了彎唇沒說話,若是以往,她這會兒已經急著把全城的大夫請來了,親自伺候他洗臉洗腳,煎藥喂藥。
現在?
“老爺無事就好,明日陪我回一趟娘家,慶賀我父兄大難不死,因禍得福。”周氏一句句宛如鋼刀刮在沈國安身上。
沈國安卻隻能強顏歡笑,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應該的。”
見沈國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周氏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心裡鬆快了幾分。
轉頭精神奕奕的指揮丫鬟把東西都抬進西廂房暫放。
沈國安看著那一箱箱的東西刺眼,坐了一會兒就找借口走了。
沈國安剛走不久,得了消息的陸夫人就上門了。
“親家,恭喜恭喜,聽說周太傅和周大人是被冤枉的,老天保佑啊。”陸夫人態度大變,客氣的不得了。
見周氏態度冷淡,也不在意,自來熟的看向堆滿院子的珠寶。
眼裡閃過貪婪。
“你來乾什麼?”周氏沒個好臉,木著臉道。
“後日下了定,我們兩家就是實打實的親戚,周太傅是女婿的外家,我當然是來道喜呀。”陸夫人自顧自道。
指著那株紅珊瑚,“這就是皇後娘娘當年陪嫁的紅珊瑚吧,可真漂亮!給瑤兒做聘禮,滿京城誰不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