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心蓮越發哭的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您是官,奴家鬥不過你。”
京兆府尹一拍驚堂木,“沈大人,當堂就敢威脅苦主,你真當我這京兆府尹是擺設不成?”
沈國安氣絕。
以前京兆府尹見了他跟前跟後的叫他‘沈大人’,現在看他一朝失勢,就跟他擺起譜了!
但,形勢比人強,沈國安不得不低頭。
他忍了氣,鐵青著臉色道:“這婦人一派胡言,大人不要被她一麵之詞哄騙了。”
尤心蓮直接遞上一個盒子,道:“大人,這是這些年,沈大人跟奴家來往的書信,皆可證明奴家所言非虛。”
沈國安直接臉都綠了。
他劈手就要去奪木匣子,被衙役用水火棍擋住,“怎麼,沈大人還想毀壞證物不成?”
沈國安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眼睜睜看著京兆府打開木匣子,拿起裡麵的書信一封封翻看起來。
隻看了幾封,他就皺著一張臉放下,揉起了眼睛。
好似被那書信傷了眼似的。
他敲了敲書信,譏諷的看向沈國安,“沈大人好文采啊。”
沈國安緊抿著唇,臉色難看。
京兆府尹冷著臉道:“沈大人若是沒話說,就壓進大牢等候發落吧。”
沈國安啞口無言。
他清楚的知道,這些年他給尤心蓮的書信裡寫了什麼。
不僅多次承諾娶她為妻,還有許多詆毀周晚娘的言辭。
若是都捅出來,隻會讓他更加難堪。
沈國安吐了血,再加上之前身上受的傷還沒有好全,大牢裡潮濕陰暗的環境,讓他當夜就起了熱,渾身燒的痛的,比死還難受。
當夜,他就喊著要見周氏。
結果,周氏沒來,沈易安先來了。
她一身乾淨落拓的長裙,五官精致,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看著他,“爹這是想通了?”
沈國安虛弱的麵無表情道:“和離書我可以簽,但我還有一個條件,我不去嶺南,讓周家把我調去江南。”
沈易安翻了個白眼。
想什麼美事呢?
讓他去嶺南是恕罪的,去江南,是讓他去享福嗎?
自己乾的事,心裡沒點兒逼數嗎?
還江南?
可真敢想。
她轉身就走,“看來您燒糊塗了,腦子還沒清醒,等您清醒來再讓獄卒通知我吧。”
沈國安嘶啞著嗓子抓著欄杆,“你等等!”
沈易安轉身皺眉,“還有事?”
沈易安眼神幾番閃爍掙紮,終於再沈易安耐心耗儘之前,咬牙道:“我簽。”
再在牢裡待下去,他的命恐怕都得送在這兒。
這一局,是他輸了。
但,隻要他還活著,就有翻盤的一天!
總有一天,他會殺回來,讓周家人統統不得好死!
把早就準備的和離書拿出來。
沈國安目眥欲裂,惡狠狠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扔給沈易安,“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沈易安撿起和離書,眉開眼笑,“放心,很快。”
她帶著和離書回到周家。
周氏看見和離書的那一刻,喜極而泣。
終於,她和那個人渣再也沒有關係了。
她的兒女,和那個人渣,也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