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從來不照鏡子嗎?瞧瞧你那頭發,跟被驢舔過似的,還好意思在我麵前叭叭叭。”沈易安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瞅你這造型,被你爹趕出來了?嗬嗬,你倒是說說,我看上你什麼,看上你蠢,還是看上你笨,還是看上你那比雞腦子還小頭腦?”
不知是誰,“噗嗤”笑了一聲。
陸永安直接羞惱的漲紅了臉,“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領情就算了,後會無期,再見。”
被這麼多人盯著,陸永安以手遮麵,狼狽逃竄。
沈易安還想多罵幾句,得虧他跑得快,“什麼玩意兒,上趕著找罵,傻嗶——”
周氏也是氣了個好歹,要不是沈易安戰力太強,她高低都得上去抽他倆大嘴巴。
以前還覺得陸永安堪為良配,謙謙君子。
沒想到背後竟是這麼個是非不分,腦子有泡的東西。
怕沈易安生氣,周氏拉她:“我們不跟這種傻子計較,走,前麵還有燈謎,叫你二哥給你贏幾盞花燈。”
沈易安眼裡閃過一絲戾氣,“娘,我想自己轉轉。”
周氏一無所覺,隻以為她是傷心了,應道:“好,多帶幾個丫鬟,燈會上人多,彆走丟了。”
沈易安點點頭,點了兩個小丫鬟轉頭就淹沒在人群中。
翻著劇情,沈易安直奔湖邊橋底下的橋洞,人跡罕至的地方。
她很久都沒這麼生氣了。
本來她今兒沒打算找他們的晦氣,碰上了就看看熱鬨,碰不上也就算了。
陸永安那傻逼非往她眼皮子底下湊,上趕著找虐。
那她能怎麼辦?
當然是成全他啊!
橋洞上,燈火闌珊,橋洞下,黑不隆冬,隻有微弱的燭光透進來。
沈怡馨守在橋洞下,坐立難安,直到看見陸永安的身影,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可在她看見陸永安身上背的包袱的時候,臉上的驚喜猶如可笑的飯粒粘在臉上。
她強顏歡笑的問:“陸世子,你這是做什麼?”
陸永安激動的跳下來,滿目柔情堅毅的望著她,“怡馨,我從永安侯府出來了,我決定了,我要和你私奔,再也不回那個冷冰冰,沒有半點人情味的侯府了。”
沈怡馨笑不出來,強撐道:“陸世子,你彆說笑了,你是永安侯府的世子爺,你和我私奔,你爹娘該多傷心啊。”
提起這個,陸永安臉上露出憤慨,冷哼:“嗬,他們才不傷心呢,我爹說我離開了,他就立三弟為世子,我在他眼裡一點兒也不重要,他不稀罕我,我還不稀罕他呢,什麼世子,誰願意當誰去當,我隻要和你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天山上的雪有多涼,現在沈怡馨的心就有多涼。
這是什麼品種的傻逼啊?啊?
陸永安果然是個銀樣鑞槍頭,不頂用的。
沒了世子之位,她看上他什麼?看上他傻?看上他蠢?
這一刻,她和沈易安的思想達成了高度一致。
沈怡馨眼裡的溫度冷下去,她不動聲色的抽出被陸永安握住的手,低頭哽咽道:“陸世子,對不起,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不能騙你。”
“前幾日,我爹讓我去長公主的賞花宴,為了救苟蘭新,我掉下湖,被三皇子救了起來,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我,我的清白沒有了,我不能嫁你了。”沈怡馨柔弱的落下掙紮的淚來。
陸永安大驚失色,臉唰的白了,“怎……怎麼會這樣……”
沈怡馨仰起頭,波光盈盈的眸子裡盛滿了難以言說的糾結痛苦。
沈易安蹲在橋墩上,冷哼兩聲,眼都沒眨,大手一揮,把劇情給改了。
哼,便宜你們了,老娘勉強收點兒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