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翠柳把水燒好端進來,又兌了涼水,“二姑娘,奴婢伺候您沐發。”
沈易安擺手把她往外推,“不用了不用了,這麼晚,你快睡吧,我自己洗頭都習慣了。”
翠柳退而求其次,“那奴婢等著您洗完給你倒水。”
沈易安更是拒絕,“真的不用,你快去休息吧,我弄完了自己倒。”
沈易安神情堅決,翠柳不得不從命。
總感覺今天晚上二姑娘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好不容易把翠柳打發走,沈易安長吐一口氣。
騙人可真累喲。
時間到,玉衡自己洗頭發,顧辭負責把一盆一盆的黑水從後窗倒出去。
沈易安就悠哉的盯著顧辭,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顧辭被她看的發毛,“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沈易安笑眯眯的看著他,“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是不是禮尚往來,也得幫我一個忙呀?”
顧辭想了下,點頭,“沈二姑娘但說無妨。”
沈易安道:“永安侯府的世子得了瘋病,你幫他治好,這回的事我們就兩清了。”
顧辭挑眉,眼神上下打量沈易安。
這眼神,看得沈易安渾身不對勁兒。
她連忙伸出手,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停止你腦子裡汙穢的想法,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顧辭笑的越發燦爛,揶揄,“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沈易安撓撓頭,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解釋,乾脆一刀切,“總之,你把他治好就行了,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彆瞎打聽。”
顧辭撇嘴。
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他是小孩兒了。
沈易安的語焉不詳在顧辭看來就是欲蓋彌彰。
沒想到啊沒想到。
沈易安神經這麼粗的女人,居然也會有心上人?
嘖嘖嘖,可惜了,有人要傷心嘍。
玉衡看看沈易安,又看看顧辭,一臉無辜。
他們倆在說什麼?
沈易安惱羞成怒,把頭發還濕噠噠的玉衡和顧辭直接趕了出去。
她的心眼可太好了。
為了陸永安那個對她沒好臉的東西,她的一世清明喲,全沒了。
第二日,還是翠柳一聲,“呀!後麵種的花兒怎麼全死了?”
沈易安爬起來趴過去一看,花兒全都蔫兒噠噠的趴窩了。
這是水澆多了,泡浮囊了都。
沈易安心虛道:“死了就死了,本來就不喜歡什麼花兒啊草的,忒脆弱了,還不如種菜呢,還能吃。”
主子都發話了,翠柳可惜的把那些死掉的花兒全拔了。
嘴裡還嘀嘀咕咕,“怎麼就死了呢,我就是按花匠說的養的啊,哼,肯定是花匠私藏了手藝,看我一會兒不找他去。”
沈易安默念阿彌陀佛,造孽造孽。
下個月她一定讓大舅母給花匠多發點兒月錢。
收拾好了,沈易安就去找大舅母。
月底了,大舅母正在算賬,見沈易安來,忙放下賬本,笑道:“喲,咱們易安可是稀客,今兒怎的來找大舅母說話了?”
沈易安笑嘻嘻道:“瞧大舅母說的,我就不能來看看您,儘儘孝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