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到的力量超越了你的承受能力,這就是你總是感到疲倦,困意無法消除的原因。”
“但是師父……”肖鋒虛弱地坐在地上,試圖握緊拳頭,他眼中的不屈令哈爾蘭也為之動容。
“我會幫助你維持身體,但彆再燃燒你自己了,除非你想死。”
“如果你還有想見的人,想做的事,就必須控製住自己。” 見肖鋒仍猶豫不決,哈爾蘭直接拉起了他。
“小子,記住,你的生命不隻是為了自己。”
“那是你欠下的債。”
肖鋒聞言愣住了。“對啊……這一路上走到這裡,哪樣不是欠下的呢?如果不是她們為我,恐怕早就死在路上了。”
“他們為你付出了很多……”
“我給你時間。”
肖鋒坐在媽媽的墓前,按照鄂溫克人的習俗,他們的遺體會被樹葬,隻有一塊布掛在樹枝上,隨風搖曳。
布上寫著逝者的名字,輕輕地起伏。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倚在樹乾上,閉上眼睛。
然而深深的思念足以擊垮每個人的心,兩行熱淚不由自主地滑過他的臉頰。
“她很善良,可惜命運多舛。”
“能遇見她,你這臭小子真是幸運,真的很幸運。” 安的靈魂隻有巴掌大小,輕盈地飄到樹梢,看著隨風擺動的布條。
“對,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
“但我原本以為她會沒事,像以前那樣,慈祥地站在部落外麵,揮手等我回來。”
肖鋒歎了口氣,看了看手臂上的紋身。
“安,你知道嗎?”
“我現在是個熱血沸騰的”
“鄂溫克族人。”
他自言自語,胸口再次傳來尖銳的疼痛。如果可以放棄一切,生活真的就會變得輕鬆嗎?
安慢慢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心疼地把手放在他的淚水上,卻發現那些熱淚竟穿過了她的手。
不知過了多久,哈爾蘭已經來到山頂。
他看著熟睡的肖鋒,用大拇指劃破食指,一滴鮮血緩緩流進肖鋒的唇中。
“我隻能做到這些,他是你的嗎?” 哈爾蘭的目光凝聚,竟然看到了坐在肖鋒肩上的安。
“你能看見我?” 安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畢竟連肖鋒都看不見她,隻能通過心靈感應交流。
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呢?!
“為什麼不行?你是他的?” 哈爾蘭再次問道。
艾米輕輕地笑了,正式地站起來,“算是...他的...”,說到這兒,她突然停住了,可能她想說彆的,或者是什麼,但就是說不出來。
哈爾蘭揮手示意,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以前也有一個,每天都陪在我身邊。你們...要好好珍惜啊...”
艾米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
哈爾蘭坐在肖峰對麵,抬頭望著樹枝間無數的名字,歎了口氣。
“我來晚了,不過還不算太遲。”
這一夜過得飛快,當肖峰醒來時,他甚至看到了孫臏和孫怡。
他揉了揉眼睛,不確定這一切是否真實,結果隻換來孫怡的一個白眼。
“你跑到哪兒去了?你知道我們等了多久嗎?”
“還好啦~肖哥不是被我們找到了嗎?”孫臏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肖峰大聲問,“肖哥!你的眼睛怎麼了!”
肖峰簡單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事,孫怡和孫臏遺憾地向樹葬的地方鞠了個躬。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身體經過一晚上的睡眠竟然完全恢複了,那種疲憊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精神煥發。
“記住我說的話。”哈爾蘭拍了拍他,接著是艾米的聲音,告訴她昨晚哈爾蘭體內的那一滴精血已經被肖峰吸收了,否則他不會恢複得這麼快。
然而,當他們接近森林時,那濃鬱的血腥味讓他們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眼前儘是破敗的屍體和血泊,成群的屍體在某些地方堆積如山。各種殘缺的屍體,有的倒在血河裡,有的掛在樹上。那些惡魔仍在啃食著屍體。
咆哮的魔獸,不知道之前有多少,現在已成為這片土地的養料。一些仍在痛苦嘶叫的魔獸,以及掙紮的族人戰士,都讓人觸目驚心。
“把一切都交給我。”哈爾蘭的聲音讓沉浸在眼前景象中的肖峰回過神來。
“我知道了師父...”肖峰深吸一口氣。他不知道所謂的援救,是對兩個種族的災難,還是值得慶幸的事情。這麼多的惡魔,幸虧他們及時趕到,否則這樣的魔物和惡魔,足以摧毀任何一個部落。
“肖哥!你放心,我現在很強的!”孫臏摩拳擦掌,被孫怡摸了摸頭。
“小心點,裡麵那個才是這個副本的首領。”肖峰看著哈爾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