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肖鋒環顧四周,那黑影不知是否為實體所現,給他帶來的危機感刻骨銘心,否則也不會急急忙忙地道歉。
遺憾的是,周圍禁製之力阻擋,無法與其交流,否則一定要問清楚這是何種存在。
然而轉念一想,那黑影為何會對這仙骨這般重視?並且看似並不聰明的樣子,莫非……
肖鋒摩挲著下巴,再度伸出一隻手,耳畔再次響起那冷冽之聲,隻是這次,
並非憤怒之情,而是帶著一種機械般的冷漠。
猶如被程序控製,隨後便在此地留下痕跡。
“哎呀…看來你對我或許有些用處。”肖鋒不由得嘿嘿一笑,暗自思量若是能將那位魔尊引來此處,再悄然擊碎裝有仙骨的葫蘆……
儘管那黑影並無靈智,但它卻能理解人類的話語,這樣一來豈不就是白白得了個強力打手?
不過這仙骨隻能存放在此處,實在讓人頭疼,若是能帶出這房間那就再好不過了。肖鋒搖頭歎息,正當他準備離去之時,視線卻被那破裂牆壁後的事物吸引過去。
那裡似乎另有密室,但肖鋒一時之間卻找不出進入之法。踏入這片區域後,他發現原來這裡竟然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四麵無門無窗,彌漫的灰塵嗆入口鼻。而在那引起他注意的物件,竟然是一座真人比例的人偶。
此人偶製作精巧,高度與常人相仿,麵容栩栩如生,四肢亦如同真人一般柔韌靈活,較之現代毫無靈魂的矽膠玩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情此景,仿佛跨越維度的真人一般,即便是麵對會言語的人偶,肖鋒亦不覺驚奇。
一頭秀發,烏黑如潑墨瀑布,灑落於身側,仔細瞧來,此人偶之麵貌竟出奇地靈動可人。
肖鋒喉頭滑動,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朝身後瞥去,而後揮手一攝,將人偶收入了自己的乾坤納戒中。
待無異狀顯現,方始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隻有一張破敗不堪的修煉床榻,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尋找孫臏等人之事尚且緊迫,此處不宜久留,肖鋒輕輕掩上門,內心卻抑製不住興奮之情,忍不住輕咳一聲掩飾激動。
並非是因人偶而生邪念,實則他突然憶起了左薔記憶深處的一樁秘術——有法門能讓魂魄寄寓於煉製而成的人偶體內,不知此秘法是否適用於安。
行至最後一道門戶之前,肖鋒心知若再無所獲,恐怕唯有強行破開牆壁,探尋隱藏的密室了。
然而當他推開這扇終極大門時,不由得微微一愣。
眼前呈現出的宛如一方微縮的仙宴殿堂,四周座椅林立,占地足有五十平之廣。
令他麵露古怪神色的卻是地麵上的那一眾小型木雕人偶,以及昏睡不醒的王曉之等人。
那些木雕人偶僅三尺高矮,其貌不揚,令人難以揣摩其來曆。
而在這些木偶中央矗立著一座祭壇,台上供奉著一盞煙壺,正緩緩升騰著絲絲縷縷的詭異煙霧。
“是醉酒所致?抑或是煙中有毒?”肖鋒掩住口鼻,走向煙壺,仔細察看起來。
此壺圓潤小巧,僅有巴掌般大小,壺身之上描繪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凰鳥圖案,外加八個小孔,想來應是用於散發煙霧之用。
肖鋒將其拿起,反複觀摩,卻未能察覺有何異樣之處。壺頂懸掛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青銅鐘鈴。
隨手輕叩,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肖鋒一時不解其中深意,便將其一同收起帶走。
隨後,他拍了拍那些熟睡者們的臉頰。
馬池驀然從昏迷中驚醒,滿眼迷茫地看著眼前的肖鋒“二哥?是你回來了嗎?”
“怎麼會都睡著了?你們是怎麼回事?”肖鋒詢問道。
“睡著了?”馬池一愣,旋即記起些許片段,“曉神!快醒醒!是幻覺!”
“啪”地一聲脆響,馬池被結結實實地扇了一個耳光,瞬時清醒過來,憨笑著看向肖鋒“嘿嘿,二哥原來不是幻象嘿……”
待到眾人悉數醒來,皆是一臉困惑,四下打量著周遭景象,顯然還未從幻境中徹底回過神來。
“肖兄,我剛才分明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鬥法台啊!”孫臏比劃著向肖鋒描述道。
孫怡也隨之點頭附議,對於孫臏的說法表示讚同。
然而,當王曉之瞥見肖鋒拆除的那扇木門時,一切都豁然開朗——自踏入此處以來,他們便一直處於某種神秘生物操控的幻境之中,雖然瘴氣或許已被消除,但這幻境卻依然存在。
那木門背後,赫然隱藏著一處刻畫著幻境的陣法,正是他們在誤撞此門之際陷入了無法擺脫的幻覺之中。
先前所經曆的激戰的確確發生過,手中握有的聖兵便是鐵證。
不過,那場麵或許並未如此壯觀宏大,更有可能的是,在踏入那片區域的同時,他們就已經不知不覺地跌入了幻境的深淵,連同那些骸骨與大銅鐘,皆不過是幻境中的臆想產物罷了。
"你沒遇到任何異常嗎?",王曉之仍然難以置信,畢竟他們在這一帶可是耗儘了修為與心力,而肖鋒看上去卻如此從容不迫。
"嗯……確實遇到了些狀況。",肖鋒隱去了關於傀儡仙偶的細節。
正當他們打算先行撤離此地再做後續打算之際,原本已消逝無蹤的金屬巨門前,此刻竟完好如初地顯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