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在,為何還在...”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知道怎樣才能讓它停下嗎?真是煩人的聲音,讓我難過得無法忍受,你也會有同樣的感受嗎?”
穢妖此刻全身上下已被鋼針與刀具貫穿,腹部更是被殘忍揭開,但他竟然仍未死去。
肖鋒按住穢妖的頭顱,將力量注入其中。口中還不停念叨“你想要死掉嗎?我怎會舍得讓你就這樣輕易死去呢...”
“你需如實相告,究竟細數了多少個輪回!道來!為何沉默不語,莫非真有難言之隱?”
“明白了!定是你靈舌過長,乾擾了思緒!”
汙妖豬眼中閃爍著無儘恐慌,麵對肖鋒的質問,它無力反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肖鋒揭示自己昔日所犯的所有罪行。
那個縈繞耳邊的問題,葫蘆內究竟蘊含多少仙籽?何以會持續傳出聲響?何以那聲音始終揮之不去!
直至其軀體被生生撕裂為數段,肖鋒平靜的目光中才掠過一絲譏諷的笑意。
“嗬,終歸沉寂,再也聽不到那些聲音了。”
“然而又有何物尚存其中,仍在啃噬不止?”他坐在地牢的石板上,茫然地仰望石頂,滿腹疑惑。
外麵的守衛終於察覺到異常,驚駭地看著那一地碎肉與掙脫束縛、威勢驚人的肖鋒,匆忙鳴響警鐘。
聽到警報聲的肖鋒,脖頸詭異彎曲,側目瞥向外界,嘴角勾勒出一絲冷冽病態的笑容。
“你為何要製造那刺耳之聲?!”突然出現在守衛麵前的肖鋒,讓他們瞬間呆住,如此速度實在超乎想象,仿佛幽靈一般無法捕捉。
還未待守衛回話,便隻見肖鋒猩紅的舌尖疾如閃電般咬住對方喉嚨,貪婪地吸取生命精華。
“他……”目睹此景的守衛無不駭然失色,竟無人敢於接近這個猶如凶煞的存在。
“那是惡鬼……他並非魔王,卻遠比魔王更為邪佞……”不知是誰低聲這般評價,但所有人已無疑慮,此人比真正的惡魔更讓人懼怕。
“你是何方神聖!休要在吾腦海中喧嘩!”肖鋒痛苦地抱住腦袋,腦中似乎有個聲音在瘋狂咆哮,讓他頭疼欲裂。
“究竟是誰!你在我體內意欲何為!”
“吾體內,怎會有你這等生靈!”
肖鋒那張猙獰可怖的臉龐驟然轉向入口處的所有守衛,魔族侍衛們恐懼尖叫,成為地牢中最慘烈的哀嚎。
此時此刻,一名身影搖搖晃晃走出地牢,凝望著前方的城市與城堡,心事重重。
“安靜些罷,可否……”
“罷了!求你安靜下來!”
體內洶湧澎湃的靈力如狂濤駭浪般翻騰而出,化作一股憤懣的怒吼,形似一隻無形巨掌,揮出雷霆一擊,整個城市也隨之微微顫抖。
眾多守衛如臨大敵,紛紛集結於前,還有三位守護城池的將領緊鎖眉頭,難以置信地注視著肖鋒。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這就是護宗教從域外帶回的那個廢物不成!”
“怎會如此恐怖!”
更多的守衛則惶恐不已,隻能遠遠避開,眼睜睜地看著肖鋒步履堅定地向前走去,雙手緊緊按壓著太陽穴,滿臉痛苦掙紮。
口中還不停地質問“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彆再吵鬨了!”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
“破滅一切吧!將這一切儘數毀滅!”
肖鋒鬆開雙手,漆黑的血液自他臉頰滑落,流淌不止。他似乎確證了某種真相,露出了笑容……
萬物摧毀,唯有如此,才能隔絕一切聲響,你可認同此道?"
他的身軀湧現深邃的魔氣,猶如幽冥黑煙,嫋嫋升騰。
那雙墨色眼瞳,其深處蘊含的瘋狂與魔性遠超魔族自身,比暗夜更深,乃是陷入瘋狂魔境的色彩,已不再屬於他,超越了自我世界的束縛。
在這個無人憐憫他,更無人施以援手的世界裡。
"可知,葫蘆之內藏有何等數目之籽乎?" 那張扭曲的麵孔帶著森然笑意,掃視四周的守衛弟子。
隨著骨骼清脆的哢嚓聲響起,他的身形已在原地消失無蹤。
"五千四百一十七... 然而這數目似乎有誤..."
手指輕易碾碎一名守衛弟子的頭顱之後,他淡漠地轉向另一位尚處迷惘之中之人,繼續喃喃自語"五千四百二十一... 或許另有其數..."
三大護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其中一人匆忙前往稟報胡天空,請求其速回師門。而另兩位護法,已化作冰冷屍體握於肖鋒掌中,他提起他們的麵龐,問向無聲無息的死者"汝竟未知否?"
"未曾細數過嗎?這豈非一大憾事?"
短短十餘呼吸之間,此處再無任何守衛弟子與護法的存在,僅剩下一座由屍體堆積而成的小山,肖鋒悠然端坐其上,隨手拎起一顆人頭,仿若在細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