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此刻明月正左手緊握位於居住房間的陣眼之上,他方才覓得此陣眼正欲破陣,卻已是為時已晚。
“怕是他那個愣頭青乾的好事!”王年輕顫著麵容,陣法遭蠻力強破無疑是災難性的結果。
“眼下該如何應對?…”雨菲咽下一口口水,滿目惶恐地四顧左右,並非畏懼未知,而是擔憂無法從這墓穴之中脫身而出。
在整個六邊形房間的最外圍,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銅鐘擺。
隨著肖鋒肆意的破壞,一道裂縫自鐘擺頂部悄然生成,“哢”的一聲脆響後,裂縫並未停止擴張,反倒是越擴越大,密集如織。
直至那裂縫遍布銅鐘擺表麵,猶如蜘蛛網般密布之時,掛在其上的吊環終是不堪重負,應聲碎裂。
此時肖鋒已然遭遇各宗族之人,每個人皆對這位一閃而過的瘋狂修士記憶猶新,且均對其抱有忌憚之心,無人知曉他的來曆,亦不敢輕易阻擋,畢竟他身上澎湃的暴怒煞氣,實在令人膽寒。
“終於找到你了!”肖鋒眼神中掠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停下前行的腳步,緊緊盯著這座房間內掛著的一麵黑色麵具。
此麵具赫然掛在牆上,不知何物打造而成,在昏暗的室內竟泛出幽幽黑光…
其上的形態,非人間麵相,倒似是祭壇上主宰命運的神祗雕像,雙目怒睜,鼻翼微張,整體呈潔白色澤,即便懸掛在牆壁之上亦自然流露出一股威嚴肅穆的氣息。
肖鋒一手緊緊握住其上,然而無論他如何竭儘全力,這張肖姓靈mask始終紋絲不動,顯然超越了他的修為層次,無法撼動絲毫。
“崖畔遺古賢,欲挽留矣,爾已忘初心。”
那個古老的聲音再度響起,肖鋒眼中瘋狂之色愈演愈烈,他咆哮著追問“爾是何人!可知何事!吾究竟是何身份!”
此番,卻再無回音應答,仿佛是一段秘語深藏於麵具之內,靜待有緣之人拿起傾聽。
“爾是何人!吾身之真諦究竟為何!”
他怒瞪著手中的靈mask,然而無人作答。此刻,周遭六角形的空間開始崩塌。
腳下失去依托,肖鋒握著麵具墜落而去。
暗都一族修士皆禦空飛行,既然陣法已被蠻力破開,無力回天,他們便決定沿邊緣小心翼翼地探查而下。
“耀陽,你適才是否也瞧見了一個癲狂之徒?” 明月自遠方疾馳而來詢問。
“嗯……確有此人,依稀覺得在哪見過。”話音剛落,他眉頭驟然一皺。
在暗影中,他隱約發現有什麼異物正在顯現。
“小心,似乎有妖邪即將現世……”他收起手中的折扇,警惕地掃視四方。暗都家族成員似乎也都覺察到了異常,紛紛停下向下探索的步伐。
尚未等到妖邪顯形,眾人頭頂數百米處的入口通道,陡然間變得昏暗無比。
“怎麼回事!入口竟然封閉了!”不知何人驚呼一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上方。不料在石壁關閉的那一刹那,周圍的壓力感陡增。
幽邃的墓室內,無人知曉其實際規模幾何,所有人默默聚攏,戒備地環顧四周。
一聲野獸般的怒吼,令昏暗空間內的所有人都不禁臉色發白。
而這吼聲如同波濤般連綿不絕,四麵八方傳來,震耳欲聾。許多剛剛晉升為執事的暗都族弟子因承受不住這股壓力,有的已經開始耳鼻出血。
葬淵之底,尚存一道數十丈的禁製屏障,在其內部,可見一名女子靜躺於靈玉榻之上。此女容貌傾城,烏絲如瀑覆體,猶如沉睡的九天仙子,隻是麵色蒼白,仿佛如此境況已久矣。
其腹隆起之狀,異乎尋常,高聳有如浮丘,遠超凡人體魄所能承載,仿佛孕育著神秘力量的結界,觸之則破。然而女子麵上卻流露出安詳與喜悅,輕輕撫摩著腹部。
“至今仍未有魔尊級彆的存在降臨嗎?”女子望向前方屈膝稟報之人,此人麵容酷肖魔鯊,獠牙銳利,肌膚呈褐,活脫脫一個魔化的生靈。
“尚未,料想等到下次暗冥古墓重開之時,必有魔尊級彆的強者踏入其中。”
女子淡然一笑,不再注視他,而是更加溫柔地摩挲著腹部低語“吾兒,待母神吸收足夠的天地元氣,汝便得以降生於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