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織田作。”
“太宰君今天來得真早。”阪口安吾遠遠地站定了,鼻翼扇動,“今天沒有去處理屍體吧?”
太宰治慢慢吐出一口氣:“見到了一個討厭的人,被送了一捧難看的花。”
“哦?”
這話說出口,就連織田作也微微側目,呆毛晃動,很明顯被“花”這個詞吸引了。
八卦不是很吸引人,但太宰治的八卦,不知為何就是很吸引人。
“彆誤會。”太宰治指縫裡夾著那張寫著情報的小紙條,“隻是和人做了個交易。說起來,安吾也是情報官吧……”
阪口安吾,Mafia的情報官,他大腦裡裝的消息比黃金還要值錢。但現在是下班時間,他隻是一個可憐的、半夜十二點都不一定能下班放鬆的社畜罷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戰爭頻發,他連著加班,天天都能聞到屍體的腐臭味。
“橫濱最近,來了個了不得的人。”
“能讓太宰這樣說的人,一定很厲害。”織田作之助已經看見了垃圾桶中的那些鮮花,一點也不難看,它們正是最美麗的時候,每一片花瓣都充斥著生機,隻不過這生機被丟棄在腐朽的垃圾中,平添了一股腐敗的美,“是怎樣的人呢?”
“是販賣情報的……”太宰治把那紙條收好,仔細想了想,“魔術師。”
他看向鴿子消失的地方。
“一個裝神弄鬼的魔術師。”
……
西宮月昳覺得自己或許就不應該讓馬甲……哦不,讓哥哥逗一逗太宰治。
貓貓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之後確實很難搞,尤其是太宰治這種又有能力、又紮滿刺的貓貓。
他穿越有一些年了。
一直以來,陪伴他的都隻有一個破舊的小係統——現在係統住在他買的彎月耳墜裡。
他好像一個被時空亂流隨處丟棄的不可回收碎片,正好碰到了因為程序損壞而被主係統拋棄的過時程序,於是兩個流浪兒在這兒搭了個夥,艱難維生。
初來乍到時,他轉生成一個小嬰兒,而係統程序速度很慢、能量也不足,隻能捏出一具孩童的馬甲。西宮月昳猶豫了很久,才決定將積蓄的全部能量都用來兌換馬甲的成長性,後來幸好也成功了,他利用西宮鶴影的身份做上了許多他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作為穿越者,這個世界對他有本能的排斥,西宮月昳小時候每天都要經曆極其倒黴的事情,像什麼走路上被野狗追、喝水嗆到、低頭看路也平地摔……甚至某一天過後,係統告訴他,想要在這個世界繼續生存,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十點能量,換來一天的“居住權”。
十幾年了,他在這個世界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多。單論沉沒成本,那真是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
因此。
他吉良吉影、啊不是……他西宮月昳的平靜生活,誰也彆想來阻攔!
太宰治虛假地捏著嗓子做驚訝狀:“你也被綁架了呀?”
“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西宮月昳雙手被捆在背後,眼睛上也蒙著黑布,把大半張臉遮住了,但嘴沒有被堵住。他腦海裡模模糊糊劃過去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很快止住。
粗糙的麻繩磨得手腕生疼,他熟悉這種捆綁方式,掙紮越厲害,也就捆得越緊。
太宰治還在耳朵邊上喋喋不休:“你害怕嗎?他們好像要一千萬的贖金才肯放人。三天之內不給錢就要殺了我們。”
西宮月昳精神一振,忍不住回答:“什麼?隻需要一千萬嗎?是日元嗎?美金的話說不定也行……”
太宰治:“……”
西宮月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