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大家都忘記了他們其實是混黑的嗎?他們可是真真正正走私、販賣武器、無視法律,將暴力行為轉化成經濟收益的組織。
西宮·旅遊大使·鶴影:“彆問我,我不知道。”
“可能是用來哄小朋友的吧。”
森鷗外若有所悟地看了他一眼:能理解,哄自家弟弟開心嘛。
但是薅他家羊毛未免也太過分了……舉辦一次煙花大會可沒有那麼簡單,光是那種大型煙花就要耗費不少金錢去定製。如果不是Mafia上半年剛有個五千億的進賬……等等,這麼一想,不就是故意來蹭這五千億的麼。
西宮鶴影就靜靜看著麵前的桌角。
也許森鷗外永遠不會知道,這場煙花大會哄的小朋友是他自己家的。既然是自己家的小朋友,那自己多花點錢、自己承包了,又能怎樣呢?
總不會連哄一下自家小朋友的錢都不肯出吧。
“既然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西宮鶴影發出了下班宣言,“我該離開了。”
“等等。”
偌大的Mafia首領辦公室裡,落地窗把天幕切割成不同的方塊,西宮鶴影站在那頭,森鷗外坐在這頭。
“鶴影君。”他雙手交叉,十指相扣抵在下巴,“真是讓我意外呢,居然會和這樣的組織有聯係。為這樣的組織工作,不覺得很不自由嗎?”
西宮鶴影:“……人總要吃飯的。”
“依我看,是為了月昳君吧。”
森鷗外這人乾過大事,失敗過,又重來過,如果正常的聰明人身上長了十八個心眼,那他身上就掛了八十一個。而且從上一任殘暴首領的底下接過Mafia,又做到如今這一步,其實是非常了不得的,如果因為他平日裡頹廢的外表和追著愛麗絲嬉鬨的表現就忽略了其本人的真實才能,恐怕會吃大虧。
說這話的時候,他多少也有些傳說中“黑暗裡的帝王”那種氣勢了,明明是輕飄飄的猜測,每個字卻都說得非常篤定,如同一張細密的網被他捉住一角,連根掀起。
“是又如何。”
於是森鷗外差不多就可以確定了。那邊的組織一定已經用什麼辦法,把西宮月昳捆了進去,借此綁住這隻自由的白鳥。否則按他的調查,這隻白鳥雖然什麼活都肯接,卻很謹慎,很少會碰一些特彆瘋狂的組織。
他在心中微微歎息。
——他想做的事情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並且成功了。
“想必月昳君身邊的那些人,就是所謂組織派來的耳目了。”
他忽然也覺得這兩人有些可憐,原先看起來自由散漫的生活其實並沒有那麼美好,隻是某人辛辛苦苦維持的平常而已。
西宮鶴影視力很好,當然也看見了森鷗外眼裡的那點憐憫。
‘老狐狸,’他在心裡和係統吐槽,‘係統,這種人,就連共情都是演給我們看的。他演得越好看越打動人,越不能信。我估計他心底真實想法就是沒有提早綁住我,來晚了。’
【嗯……我看不出來。】蠢笨係統在線迷茫,【真的是演的嗎?看起來很真實呀。】
‘三分真七分假,演十分動情。這種人都不能信的。’
【明白了。】
但是係統又想。
月月好像本身也是這種性格……不對,月月比老狐狸可愛多了。
……
一周後,西宮月昳忽然和橫濱的友人們告了彆,稱自己為了暑期的社會實踐,打算去東京找份誌願者的工作。
兩周半以後,太宰治與中原中也領了外派任務,出差前往東京去。
臨走前,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在酒吧裡喝了半晚的酒,織田作因為一些底層雜事,沒能來。
“太宰君。”阪口安吾說得異常認真,“我第一次這樣勸你,或許你需要仔細考慮一下是否要和西宮月昳走得太近。”
他們三人成為友人,互相之間都十分默契地不踩線,不過分乾涉對方的生活,甚至不怎麼過問工作,給每個人留下了相當充足的隱私。
“為什麼這樣說?”
“他身邊的人牽扯太大了。”阪口安吾也不能說全部,太宰治並不知道他其實是異能特務科的臥底。隻是想起自己接到上級的通知,說橫濱來了幾個危險人物,加班通宵調查,最後發現那為代號“琴酒”的殺神居然住在西宮月昳家裡……
那種簡單的偽裝,是瞞不住他們這種情報人員的。
“哦,你說這個啊。”太宰治又伸手要了一杯酒,“我早就知道了。”
他心想那一窩人幾乎都把異常擺在臉上了,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也許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
“豈不是正好?”太宰治發出歡快的聲音,“如果可以——”
在安吾不讚同的目光中,他想起那天和西宮月昳聊閒的事,沒有把死啊死的話說下去。
最終,太宰治也隻是含糊的說:
“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沒點出來,隻是想哄小朋友開心而已。
畢竟,西宮月昳現在還不想說,不是麼。
安吾看見自己勸不了,也沒有再多說。倒是太宰治看見安吾的表情,不知怎的,自己又多添了一句:“我接近他隻是為了氣死西宮鶴影。”
“安吾,這個人可壞了,那天差點想把我叉出去掛在窗外。”太宰治氣成Q版臉型,頭頂嘟嘟嘟地冒著煙,“還往我臉上抹巧克力醬,氣死我了。這麼大的一個人居然逮著我欺負。”
所以接近西宮月昳沒有彆的目的——
安吾一言難儘地看了太宰治一眼,倏然想起那日見著西宮鶴影,對方說了句莫名其妙的“命運輪回”。
算了。
都是太宰君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