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真的很像一隻黑色貓貓。”他小小地試探了一下,“我之前說可以養你,不是玩笑話哦。”
太宰治頓了一下:“喵?”
“……”西宮月昳被震撼到,但是忍住,“也不是喵喵叫的那種……太宰君給人的感覺很像貓。”
“這樣。”太宰治若有所思,“月月要養我的話,我要付出什麼呢?家養貓貓似乎都會每天躺下來,任由主人撫摸,擁抱,親吻。”
“——我對暴風吸入小貓咪沒有興趣。”西宮月昳超快速地回絕了,又說,“隻需要定期提供陪伴就好了。”
“陪伴?”
“就是聊聊天,寫寫信發發郵件這些。”
“聊天喵。喵喵。”
“……喵。”
“這麼一聽,月月更像一隻貓。”
陪著互相喵喵了一陣,西宮月昳打開能量條的明細——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依舊是零零散散的+1+2,沒有什麼大額數值。
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外麵有彆的貓,而且是天天牽掛他的貓。
正好外麵還有一隻半生不熟的大貓,於是他大腦裡自動播放出琴酒戴上貓耳發卡,坐在地毯上麵無表情喵嗚喵嗚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象裡的畫麵琴酒沒穿衣服,就一條浴巾,長毛貓貓。
西宮月昳渾身一震。
係統也get到了他的想象畫麵,一隻火柴統哀嚎著從能量條上翻了下去。
他火速抱住坐在邊上的太宰治,多看了好幾眼這種軟乎乎的漂亮小貓:“太宰。”
“……嗯?”
“抱一下。是時候履行一隻貓的職責了,我需要安慰!”
……
太宰治其實就來蹭了一頓晚飯,他還是要去和Mafia的人彙合的。
琴酒就更無情了,他都懶得解釋,隻是把西宮月昳這裡當做一個類似安全屋的休息點,休息完就走。
養貓貓的人終究逃不過被貓貓拋棄的命運。
“係統,你說,我要不要買個很大很大的房子呢……”西宮月昳收拾著打羽毛球的裝備,陷入沉思。
【按照現在的形勢,大概是需要的。】係統語氣沉痛,【但是月月更喜歡住在這邊的老家吧。】
“嗯。”
【那就不換了!人太多就讓他們擠到一起去!】
“好,就讓他們擠一起去。”西宮月昳彎彎眼睛,手指勾住了裝球拍的背包,“貓貓太好奇了,我也很難辦呀。”
太宰治好像想要調查他的人際關係。從文學社到自己家,也不知道他發現了多少。
“太宰君年紀還是太小了,對什麼都好奇。雖然我對他的能力很自信,也相信他能夠看清組織與港口Mafia之間的差彆,可是……”他輕輕歎息,“有點擔心這個人會故意撞上去挑釁。”
【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係統不能理解。
怎麼會有人喜歡作死呢?
……
“太宰治。”中原中也見到他的臉就來氣,“你還知道回來?”
太宰治施施然坐下:“我不是已經把所有的計劃都發給你了嗎?難道你指望我去衝鋒陷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倒是,他翹班歸翹班,計劃已經做完了。
但中原中也還是覺得不爽。
“你真的要選那種招搖的方式?”中原中也身高不高,氣勢已經有了二米八,彎腰的時候眉眼淩厲,壓迫感十足,“一個不慎就會出問題。”
他覺得太危險了,即便他自己很強,肯定能在各種危機下活下去,可是那些跟隨他們而來的黑蜥蜴成員大多隻是訓練過的普通人。生命隻有一次,作為上司,無論如何都要珍惜下屬的生命。
“中也,你不會以為這次的任務隻需要完成就好了吧?”太宰治抬眸和他對視,“你知道這麼簡單的任務,森先生為什麼要派遠超需求的人過來嗎?”“為了更安全?為了更有保障?彆想了,利益最大化的最優解應該是讓我們分開去完成不同的事情才對。中也,森先生是在擔心啊。”
“擔心?”中原中也有點想明白了,但不是很明確。
“毀滅一個組織有許多在辦法。最簡單的就是暴力毀滅,你也做過不少。至於其他的……相信你也體驗過。”
中原中也想起羊,他沉默了。
“港口Mafia才走上正軌,驟然被其他的龐大組織邀請合作,你真的覺得這是橄欖枝嗎?這分明是雙刃劍。”
“所以首領想展現我們最強的力量。”中原中也明白了。
“還有腦子,蛞蝓沒有的腦子。”太宰治推了中原中也一把,拉開了距離,“太笨了,哪天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太宰治——”
在中原中也錘爆他腦殼前,太宰治又說:“你應該挺喜歡西宮鶴影的吧。”
“嗯,提到他做什麼?”
“他……以及西宮月昳,都牽扯在這個組織裡麵。”
中原中也腦海裡浮現出那隻看起來無比自由的白鳥。情感上他不太能相信這隻白鳥也會被蛛網捆住,但又無法質疑太宰治話語的真實性,這個人雖然性格惡劣,但重要情報方麵是不會開玩笑的。
又想起西宮月昳。
明明是很陽光,很溫和的兩個人,怎麼會……
“我猜,組織用某種方法控製住了西宮月昳,借此脅迫西宮鶴影為他們工作。”太宰治平靜地說,他沒有和森鷗外交流過,但此刻這兩人的推測非常像,“西宮月昳本人應該沒有接觸到組織內部的核心。”
但是身邊卻時常出現組織的人。
——這不是明晃晃的監控?
“那天聚餐裡給我感覺很危險的幾個,就是組織內部的人?”
“八成就是,黑澤陣,真正的身份應該是組織裡的高層,代號Gin,資料我等一會兒發給你。至於青木伶,暫時沒查到他的身份,但也差不多了。”
中原中也回憶了一下,沉默。
片刻。
“但是月月把他們當做朋友。”
“我也調查過他了。”太宰治虛著眼,心想怎麼連中原中也也開始喊月月了,“除了鄰居家的兩位孩子,從小沒有什麼朋友,又很早就去美國留學,時刻在組織的監控中,認識的人當然都是組織的成員。”
他攤手:“是啊,月月真的把他們當朋友。甚至……”甚至都可以毫無距離的貼來貼去……不打招呼就在彆人家裡洗澡換衣服……太宰治都不想和中也說這個。一個隻有皮囊漂亮的金絲雀在陰暗的地方能做什麼,職責不就隻有被觀賞和被玩弄嗎?
他可以隨便給人當漂亮貓貓,因為沒人會忽略他能創造的價值,但西宮月昳……
中原中也不知道怎麼說,他想起一些事。
他有一點……
憤怒。
自以為是朋友的人,結果其實隻是不安好心的監視者,利益糾纏,毫無真心,隨時可能會被下狠手。
“中也,你想幫他嗎?”
“……我還不夠強,是嗎?”個人終究是沒辦法和一整個組織對抗。
這一刻。
中原中也,忽然充滿了變強的決心。
“我一定會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