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1 / 2)

最近也到了夏季,白日悶熱,淩晨的時候則有幾率來一場清新的暴雨。

今晚大概就下了點小雨,外麵的天色很暗,淅淅瀝瀝的能聽見一些水聲,雨水最大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西宮月昳從二樓下去,慢悠悠的。

一樓客廳的燈開了兩盞暗的,光籠罩了一小片區域,熟人坐在那裡,還有個他當前不太熟悉的人。

“早。”西宮月昳努力使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困,他穿了件挺薄的長褲,一件襯衫,“伶醬,你回來了。”

說真的,他很少在外麵這樣打招呼,畢竟是自己喊自己,很羞恥。

他很自然地坐在青木伶邊上。

然後一把薅住青木伶,抱在自己懷裡

這個角度就不用看見自己了。

“這位是?”他假模假樣地詢問了一下。

“波本。”

“安室透。”對麵的青年回答,他有著一頭金發,膚色是較深的小麥色,很健康很有活力,一雙藍色的眼睛看人自帶一股真誠,下撇的眼角給人的感覺像狗狗,“也可以喊我在組織中的代號,波本。”

他微笑了一下,依舊是那種真誠的、沒什麼危險的那種。

——其實在瞳孔地震。

他進入組織的時候,因為能力非常出眾,接觸到了第一個算是核心成員的人,琴酒。後來又在他身邊接觸到了另外一個更核心的成員,青木伶。

他默默記住了那個少年的代號:Cider。

蘋果酒,或者說蘋果西打,一些低酒精甚至無酒精的釀造果汁、果酒。喝起來非常口感清新柔和,蘋果香氣濃鬱,味道會因為釀造用的蘋果不同而產生較大的區彆。

第一次見到青木伶的時候,安室透下意識覺得對方應該是用甜型的蘋果釀造的果酒,非常濃鬱誘人的甜香,添加了一些藍莓、櫻桃、香草等東西增加風味。酒精味道不夠,甚至可以當做是一種甜甜的飲料,不適合出現在這個危險的酒廠。

然後他看見這孩子的暴力行為。

安室透:……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現代了,槍支大炮已然成為真理,很少會有人專注於體術發展,並且熱愛一些不太方便的武器。

青木伶卻很喜歡近戰。

而且是大開大合的、純暴力的近戰。

快快樂樂地折磨完任務對象,他小跳了一步,跑過來捉住琴酒的胳膊,黏黏糊糊地貼了一下。然後瞥了他一眼,饒有興致地:“這就是最近很有潛力的新人?”

安室透被上下打量了幾眼,當時他並不明白琴酒古怪的眼神是什麼——他還覺得琴酒這種人居然也會有伴侶很奇怪呢。

他其實是有點想和青木伶交好的。畢竟是日本公安被派來臥底,能接觸到多少核心就接觸多少。聽說這個盤踞在日本底下的黑色組織前幾年換了Boss,新舊Boss勢力之間門的爭鬥持續了很久,以至於它的實力也削弱了些。

趁著這個機會,很多一直在追查這個組織的勢力蠢蠢欲動,試圖一口氣覆滅它。

安室透,或者說降穀零,就是其中之一。

他還算擅長收集情報,來了組織之後旁敲側擊地了解了很多東西。他對青木伶的初印象不太好,經過調查之後更是發現了這個人數也數不清的緋聞關係,印象更奇怪了。

但安室透覺得說不定這人隻是組織中的、很多有點變態的人的其中之一,也許因為同樣不正常所以和琴酒滾到了一起去。

很正常。

多認識一個人就可以多一條情報來源呢。

他開始試圖去接近。

但是。

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小朋友這麼好拐啊——

安室透是撓破了頭也沒想到,他隻花了一周就把人從琴酒床上(?)拐到了自己床上。被黏著回到暫住的安全屋時,他一整個人是麻木的。

就好像正常人的好感度是給一點互動,往前增加一小步。而青木伶的好感度是給一顆糖果,立馬往前飛奔,直接爆滿,比幼兒園小朋友都好騙。

安室透當時就一個瑟瑟發抖:“你不是和琴酒……”那個什麼在一起嗎?

他想要打入內部關係,沒錯。但他不是很想要打入內部的情感關係。

要是真的插手進去,他怕不是第二天就會被琴酒打成篩子。

“沒有呀。”青木伶已經把他的床占為己有,“我和琴酒隻是單純的朋友。”

他渣得理直氣壯,震撼安室透一整年:“我們也是朋友了。”

那雙紫灰色的圓眼睛睜大了,帶著一點委屈情緒瞅著他,好像安室透現在沒有走過去抱著他,是一種特彆不道德的行為。看得安室透自己都恍惚了——難道他真的不小心騙了彆人的心?

他跪坐在床上,向安室透伸出手。

“朋友之間門,隻是抱一下,沒什麼的吧?”

軟萌而奇詭的誘惑,是甜甜的、喝起來如同蘋果汁一樣的酒精飲料,入口的時候很難察覺到危險,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陷進去了。而且醉意發作地極其迅速,整個大腦都開始發暈。

他肯定是被誘惑了。

安室透當時都做好了各種離奇的準備,甚至已經開始思考琴酒發現之後他應該怎麼做。

結果。

青木伶真的隻是想要被抱一下而已。

他安詳躺下,被人當成抱枕,無欲無求。

同時感歎了一下青木伶小朋友力量之大,他一個在警校訓練了那麼久、天賦也很高的人,居然沒什麼反抗的餘地。

“你在想什麼呀。”青木伶從後背抱過來,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軟得能掐出水來,“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安室透在想。

一個人能不能什麼都不想。

“你好像在調查奇怪的東西,關於那位大人的。”那軟乎乎的聲音又響起了,隻是這回,安室透心裡一緊,“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問點什麼?”

如墜寒冰。

“怎麼會。”他儘力淡定,離得這樣近,一丁點心跳加速都會被發現的,“我隻是有些敬仰那位大人。”

青木伶翻身坐起來,按住了同樣想坐起來的安室透,居高臨下,紫灰色的眼睛裡充滿疑惑:“敬仰?”

好像不太能相信地再問了一遍:“敬仰什麼啊?”

他那語氣,就好像組織裡的Boss是可以被叉出去的一塊魚肉,根本沒啥用。安室透再次確認,青木伶很接近核心,而且應該是和Boss接觸很多的。

“真的敬仰?”

青木伶把兩隻爪子按在安室透肩膀上,順著姿勢跨坐在他腰上,就著這個姿勢陷入沉思。

“你真奇怪。”

安室透:……

咱倆到底誰奇怪啊——

這之後他的地位一步步爬升,了解了更多的事情,雖然Boss的信息不多,但安室透還是捕風捉影地了解了一些……八卦。

比如說貝爾摩德和兩任Boss都有點不一樣的關係。

比如說琴酒……偶爾也和Boss有點不尋常的關係。

比如說……青木伶。這個他倒是不意外,經曆過一些貼貼之後,安室透對於這隻很好騙上床的小兔子已經有點ptsd了。

這個人曾經一本正經地抱著他,然後說:“其實Boss喜歡長得好看的,如果你去美個白,我直接舉薦你當Boss情人。”

——他把這些統一歸類為青木伶的胡言亂語。

其實後來也知曉了他的身體狀況,安室透對肌膚饑渴症了解得不多,隱約知道是一種會讓人對接觸異常渴望的病症,而且病人似乎會抗拒於主動擁抱彆人,隻期待彆人能過來抱抱他。

安室透觀察青木伶之後,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簡單的肌膚饑渴症。

他得不到,會直接選擇強迫,看著軟萌,其實是再危險不過的定時炸彈,根本不願意讓自己處在被動的位置。

比起在不確定的狀態中等待貼貼,他更喜歡直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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