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訝然,“什麼性格?我們有什麼地方很像嗎?”
費奧多爾一本正經,極其嚴肅地說:
“鶴影君、月昳君、小白。”
“都是海王性格。”
——見誰都親。
“這是可以當做證據的嗎——”西宮鶴影一臉茫然,淡藍色的、和蛇瞳顏色有些類似的眼瞳裡滿是震驚,“費佳,你和蛇蛇呆的時間太久了,不會被它的智商傳染了吧。”在當年那次見麵之後,他和費奧多爾合作了很多次,互相交換情報。
偶爾閒聊的時候,費奧多爾有向他這個動物之友谘詢如何喂養一條蟒蛇。西宮鶴影一方麵感歎費佳真的好喜歡蛇蛇,一方麵和蛇蛇裡應外合,用虛假的養蛇攻略坑了對方好多錢。
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這邊沒有地方放下蛇蛇了,他肯定讓蛇蛇逃跑,一起上演一出仙人跳。
“費佳,你的智商肯定下降了。”
這樣胡思亂想著,小泉紅子日常進行占卜的地方也到了。
那是一個充滿古怪物品的房間,可以滿足一切對邪惡魔法具有幻想的人,熬製魔藥的鍋、奇怪的纏著繃帶的不明生物、一整麵的全身鏡子,還有各種看不懂的東西。
“諸位,占卜之事,可以讓我單獨進行嗎?”
……
西宮月昳也在早晨的時候到達了組織基地。
一開始太宰治那件事的興奮過去之後,那種沒睡好的困意又上來了。安室透駕駛技術還不錯,行駛非常平穩,隻有很輕微的引擎轟轟聲,加上車窗上蜿蜒而下的雨水、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
意識差不多都在操控馬甲,他不知不覺地歪倒在後車座的一角,睡了過去。
“醒醒。”
“嗯……”明明才睡了半個小時,西宮月昳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大半天。
因為壓在車門上睡覺,側臉壓出了一小塊粉紅色的印子,他打了個嗬欠才下車,抬眸時眼睫上仍舊黏連著一丁點充滿困意的生理性淚水,眼角也微微發紅。
西宮月昳覺得這樣下去自己遲早得猝死,他恍惚著看了一眼車庫天花板的燈,覺得有點晃眼,往前邁第一步的時候甚至沒站穩。
“好累。”安室透扶了他一把,“波本,為什麼你們看起來都不會累?”
安室透看著這個滿臉寫著“想睡覺想睡覺”的少年,情不自禁微笑了一下。
他想說也許熬一下就能補覺了,又想起這個起床氣都像撒嬌的少年是要被送進實驗室的,天知道會遭遇什麼。
才泛起來的好心情立刻沉入穀底。
“你要吃點什麼嗎?也許我們可以先去吃個早飯。”
“不了。等會要檢查,得保持空腹。”西宮月昳也清醒了一點,從混亂中回過神,笑眼彎彎,“謝謝你,透君,你在組織裡也是很難得一見的好人。”
天降好人卡的安室透:……
“波本,你也被他迷惑了?”
安室透和西宮月昳同時往那個方向看。
一個不是那麼適合好人卡的琴酒站在那裡。
“Gin……彆那麼說嘛。”西宮月昳小時候就敢和琴酒貼貼了,何況現在。他徑直走過去,打量了一眼應該是剛剛結束任務的琴酒,“我隻是在感歎你們這樣的人總是精力充沛。”
他離得近了,嗅到一丁點血腥味和硝煙的味道:“受傷了?”
琴酒仍舊是比西宮月昳高一截,而且可能是因為他嚴格要求自己,在保持靈活性的前提下肌肉得到了充足的鍛煉,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是一隻僅僅看著就危險性十足的——長毛緬因貓。
當然,除了西宮月昳和青木伶之外,很少會有人當著琴酒的麵表現出“你好像一隻貓哦”的意思。
“正好。”西宮月昳回頭和安室透說,“接下來的事情,我和琴酒一起去就行了。也許你不放心我,但你一定會放心琴酒。”
安室透看了一眼西宮月昳搭在琴酒肩膀上的爪子,手指纖長,骨骼不明顯,一看就沒什麼力氣,但是非常努力地在把琴酒往一個方向推。
這樣膽大包天。
真的……很難放心啊。
要是換個人這樣推,肯定已經變成地上安詳躺平的一具屍體了。
“琴酒、琴酒……彆諱疾忌醫呀……我知道雪莉很討厭你,但是她肯定是不會給你下毒的。況且你整天這樣一張臉擺著,被討厭真的太正常了……”
安室透:……
琴酒方才還說他被迷惑了,現在一看,分明是他自己被迷惑得更厲害嘛。
西宮月昳就像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動物,和這個沉悶的組織一點也不搭,他一邊碎碎念發泄起床氣,一邊推搡著琴酒往組織基地內部走去。
琴酒終於被推得煩了,抓住西宮月昳的手腕往邊上一撥:“我自己會走。”
他僵住。
他推開西宮月昳的力氣很小,多少照顧了一下這個過分脆弱的人。
但是西宮月昳好像受了重擊那般彎下腰,臉色異常難看。原本就很白皙的膚色瞬間慘白,唇也見不到一絲血色,猝然睜大的眼睛裡充斥著震驚和痛苦。他站不穩,重心偏移,眼看要倒下去。
琴酒抓了他一把,勉強讓人摔在他身上。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看見西宮月昳倒下去的安室透也跑過來。
“發生了什麼?!”安室透隻看見正閉眼蜷縮著、因為過量的痛苦微微發抖的西宮月昳,“你做了什麼,琴酒!”
“……我什麼都沒做。”琴酒沉著臉,“去找醫生。”
……
好痛苦。
西宮月昳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劈開了,靈魂也裂成兩半的痛苦。恍惚間他應該是倒下了,但是沒砸到地上,有人接住了。
他茫然,方才還在小泉紅子那裡的馬甲們失去了聯係。
‘係統……係統?’
‘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