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看見熟悉的人還在,太宰治略帶驚喜地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才過去一個白天而已。”
“總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他黏過去,和在外麵截然不同的態度,“月月,你彆太緊繃了。沒人會責怪你感到難過。”
他勸其他人不要沉溺於悲傷,也勸西宮月昳能把悲傷釋放出來一點,有點雙標,但他真是怕極了西宮月昳因為將感情悶在心底,從而忽然倒下的畫麵。
西宮月昳眨了一下眼睛,感到抱歉。
“太宰君,你辛苦了。”
大概是怕他承受不住,這一次西宮月昳被安排好好地在一邊養病,兩天下來感冒差不多也要結束了,早就沒有原來那麼嚴重。太宰治卻仍舊一副應激過度的樣子,把他當做脆弱的人偶,什麼事情都不讓他做。
他是有點悲傷,畢竟終於確認了是世界意識在進行排斥,而且不知道這種排斥什麼時候會落在自己頭上。
西宮月昳隻能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
更多的難過,則是源於他看見了其他人的悲傷——比起他假模假樣的參加一下自己的葬禮,總有更多的人在真切地難過著,西宮月昳頭一回意識到所有人的情緒付出是如此龐大,而他不能一一回報回去是如此愧疚。
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在一開始的適合就創造那麼多的羈絆,這樣就算是發生了意外,也不會令那麼多人那麼難過。
有一種欺騙了他人感情的錯覺。
西宮月昳眼眸微動。
是他一開始太貪心了。
“我餓了,今天晚飯吃什麼?”太宰治強行打破了那種下沉的氣氛,他把西宮月昳從門口推進去,用歡快的語氣提問,“夏天了,我能吃螃蟹嗎?我想試著煮螃蟹火鍋很久了。”
“彆!”西宮月昳的思緒回到現實,“太宰君,你要是下廚,第二天就彆想再見到我了。”
他清了清嗓子,惡狠狠地威脅:“我要搬到織田君家裡去。”
“就一次嘛。一次,我的廚藝肯定有所進步了,這回絕對沒事。”
“你上次說沒事,結果做的貓飯讓小白陷入狂亂,在家撓花了三塊沙發布,上上次是把自己做的饅頭喂給鴿子,結果讓鴿子們失去了方向感……”西宮月昳細數太宰治的惡行,以及那十分恐怖的做飯技巧。
太宰治聽了一會兒,也想起了那些被他禍害過的小動物。
他突兀發現家裡最近冷清了很多,除了那隻貓還在蹦躂,鴿子們的數量大不如前了。
“最近鴿子的數量是不是少了?”
西宮月昳沉默了一下。
“是的。”
“最近飛出去散養了嗎?”
“不……”太宰治聽見西宮月昳放低的聲音,“有幾隻絕食而死了。”